那嬷嬷双眸惊恐地瞪着,眼球凸起,模样瘆人。
片刻后,有鲜血从那嬷嬷的唇角溢出,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嘴唇刚刚张开,便呕出了一大口血。身子更是软弱无力,被王憾生轻轻一推,便朝身后倒了过去。
她死的时候,眼睛仍旧瞪如铜铃。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一遭吓得目瞪口呆,架着清音的那两个男丁更是慌忙松开手。
“你……你竟然杀了赵嬷嬷!”
家丁们步步后退:“我们……我们要去禀报给王老爷!”
清音听到这里彻底慌了,她挽着王憾生的胳膊,焦急道:“少爷,怎么办?”
王憾生面色平静:“让他们去,我们没有做错。”
“可……”清音急得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可毕竟是死人了……人命关天……不能让他们去告状啊少爷!”
王憾生皱眉:“本就是赵嬷嬷欺负人,污蔑你偷东西,如今不过是她自食其果,不必害怕。”
清音的手心已经钻出了冷汗。
见她如此反常,王憾生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祠堂的金元宝,该不会真是你拿的?”
清音垂着头,嘴里含含糊糊地:“少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她竭力地思索着,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抬头道:“我只是想拿回来换钱,买点好东西给少爷您补补身子。”
“你!”王憾生气得不打一处来,若是这样,他杀了赵嬷嬷,就从正当防卫变成了包庇下属,到时候一定会被狠狠处理……
王憾生正焦急之时,却看见刚才走出去的家丁,又全部都退了回来。
在他们面前走来的,是一个一袭青衣的女子。
她面容精致大方,身材瘦削,气场却格外的强大。
“禀报?你们要去给王老爷禀报什么?”竹清歌开口问道,可声音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家丁们面面相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人站出来开口:“三少爷杀了赵嬷嬷,人命关天,我们要将此事禀报给王老爷,还请郡主放行。”
“三少爷杀了赵嬷嬷?”竹清歌蹙眉:“本郡主怎么没看见?”
“这……”竹清歌的这个问题说得那家丁一愣,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竹清歌继续道:“本郡主只看到……”竹清歌说着,指了其中的两名家丁:“你们两个架着那个叫清音姑娘,满脸色相,准备将她带去某个无人的角落里,好好快活一下呢。”
那家丁脸色一沉,眼神瞬间慌乱起来。他们刚才确实有那个想法,那是因为赵嬷嬷说要将清音赏赐给他们,他们才……
但这话又不能让郡主知道,否则强迫良家妇女这种事情,可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郡主……您……你肯定是看错了……”
“本郡主看错了?”竹清歌皱眉,声音直接冷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本郡主老眼昏花,连人都看不清了?”
“不是不是!”那家丁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有这个意思!”
竹清歌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本郡主来猜一猜,是不是你们对清音姑娘图谋不够,被善良正气的赵嬷嬷发现,赵嬷嬷想要阻止,却被你们着急,灭了口?”
那家丁眼睛瞪的很大,他们俩如今百口莫辩,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兄弟。
但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要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就不往里掺和。
“郡主您明察啊!”那家丁急急开口:“赵嬷嬷一向自私势利,何来善良正气?分明是她说要将清音赠与我们两兄弟玩,根本不是来阻止的。”
竹清歌点点头:“原来如此。”她又笑了笑:“她给,你们就要?”
家丁额头已经冷汗涔涔。
“你们可知道,强迫良家妇女,是什么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