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鄢堂堂住持大师,又怎会那么容易被竹清歌这一番话给吓到?他不慌不忙:“只凭一个小僧人的话,就说老僧下毒?未免太荒谬了。青云年纪小,耳根子软,若被有心之人利用,编造些谎话来污蔑老僧,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竹清歌笑笑,对寂鄢开口道:“青云是你的徒弟,按理说应该会袒护你才对,怎么会和我一起污蔑自己的师父?除非他这个师父做的事情实在有辱佛门,让他看不下去了。”
“许是我平日里对他太过严苛,让这孩子心生怨念,毕竟青竹年纪尚小,有时候会有逆反心理很正常,并非云起郡主猜测的那样。”
寂鄢胸有成竹的样子,因为他笃定竹清歌拿不出证据。空口无凭,他堂堂碧云寺的住持,谁敢随便给他定罪?
他对青竹的背叛很是恼火,当初见他是自己的徒儿,便心软放了他一马,让他暂时离开碧云寺,防止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没成想正是自己的心软,让竹清歌有了可乘之机。
更没想到这个青竹竟真的敢背叛自己!如此一来,这个徒弟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寂鄢继续开口:“青竹啊青竹,你可知在陛下面前撒谎乃欺君之罪,刚才云起郡主说什么来着,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竹清歌原想用欺君之罪来提醒警告寂鄢,现在却被他拿来吓唬青竹,实在老奸巨猾!
青竹死死咬着唇,他笃定地对司无端开口:“小僧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寂鄢冷眼微眯,反问他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将此事说出来?而是在李公子死后的这么多天才站出来,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为了帮某人脱罪,才撒谎的……”
寂鄢说到“某人”二字时,还可以看了竹清歌一眼,摆明了就是意有所指。
原本是为了指出寂鄢恶行才站出来的青竹,现在反而成了患有二心的不孝之徒,他死咬着唇,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两方都没有证据,受偏袒的肯定是寂鄢。
司无端似乎也有些失望,他以为能看到竹清歌准备的精彩大戏,至少也该给他交上一个满意的答卷。
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什么精彩之处。
忽然有士兵来报:“陛下,殿外有位名叫锦瑟的丫鬟求见。”
竹清歌似乎猜到了什么,忙接过话茬道:“陛下,锦瑟是臣女的丫鬟,还请陛下允许她进来。”
司无端恹恹地点了点头。
锦瑟进殿,给众人请安行礼之后,双膝跪地,呈上一个账本。
“陛下,这是小姐之前派奴婢暗访碧云寺,发现的账本。”
账本?竹清歌心里悄悄犯了嘀咕,她什么时候让锦瑟去偷账本了?而且就锦瑟的三脚猫工夫,还能暗访碧云寺?恐怕还没进碧云寺的大门,就被抓住了。
但既然她能如此自信地交上来,想必背后是有人相助。想到这里,竹清歌便明白过来,顺势便点头。算是应下了这茬子事。
“账本?”司无端蹙眉,眼里带着几分怀疑:“你一个弱女子,能有如此功夫?”
锦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自然没有那么厉害,是小姐足智多谋,一步步教锦瑟拿到的。”
司无端笑笑。
又是竹清歌?
连带着她手下的丫鬟,都和她一样机灵。这样想着,眼里的猜忌也瞬间少了许多。
“牟涯。”司无端抬了抬手:“看看那账本。”
“是。”商牟涯结果账本,翻开来仔细查验,一般大型寺庙或者官家用的账本,其纸张都是宫里特供的材质,而且每页都要盖印,印章的颜色,大小,雕刻的字体都是非常有讲究的,若是有人造假,商牟涯一眼便能看出来。
他仔细检查之后,抬头回禀道:“陛下,这账本确实是碧云寺的。”
司无端点点头:“可有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