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听的这番话充满了讽刺的味道,让竹肇群脸色非常难看。
但竹肇群也只能忍着,并以笑脸相迎道:“什么风把沈大人吹来了?”
沈肆听并未接竹肇群的话,而是走上前将那串珍珠项链给拿了过来。放在手心把玩了两下,唇角扬起一阵轻蔑的弧度:“竹丞相这是怎么了?这些年朝廷的俸禄也没少你的吧,这等货色,也舍不得?”
竹肇群气的脸色铁青。被个阉人如此羞辱,他尽量让自己平和地开口:“不过是我同歌儿父女之间的打趣罢了,沈大人怎还当真了?倒是沈大人,这么专程过来,就为了来笑话本相的?”
“本督并无那个闲心。”沈肆听将手里的珍珠项链丢在旁边的桌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本督是来找云起公主,带她去领赏的。”
“还有?”竹清歌眼睛亮了亮,这可发达了呀。
沈肆听点点头。他清冷的眼神扫过摆放在桌上的那些宝贝,袖袍一甩开口道:“这些就当是云起郡主孝敬竹丞相的,竹丞相既然喜欢,就收了去。”
竹清歌有些急了。
这都是她的东西,就算她不要,也不能便宜了竹肇群。
“不过,之后的赏赐,竹丞相可就得按规矩办事的。”沈肆听唇角的笑意忽然停止,带着冷冽的提醒:“毕竟丞相乃北乾的门面,如此小气,丢得可是我北乾的人。”
竹肇群心里清楚,跟一会儿竹清歌要去领的赏赐相比,现在放在这里的,都拿不出手。
沈肆听用这么破东西打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可竹清歌毕竟是他的女儿,就算沈肆听想挑拨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那也得看看他能不能做到!
“这是老臣的家事。”竹肇群也不松口,既然和沈肆听谈不拢,他也不想继续低头:“不劳烦沈大人操心了。”
“也是。”沈肆听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丢的是竹丞相的人……”说到这里,沈肆听像是想起了一样,微笑着道:“哦对,竹丞相的人早就丢光了,不怕再丢了。”
沈肆听讽刺的就是这几日丞相府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也不劳沈大人操心!”竹肇群吃了一嘴的瘪,生气地拂袖离开。
等竹肇群走后,竹清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沈肆听幽深的眸子落在竹清歌细嫩的小脸上,那双往日里看血雨腥风都冷若冰霜的黑眸,此刻竟多了几分温软。
他唇角微微勾起,问道:“过瘾么。”
竹清歌一边笑一边点头:“过瘾。”
“走。”沈肆听忽然将竹清歌的手拉起来:“本督带你再去过把瘾。”
沈肆听的手冰冰凉凉,并不柔软,甚至有摩挲的茧,但竹清歌被他这样牵着,就是莫名有股安全感。
竹清歌上了沈肆听的马车,刚走进来便忍不住惊叹,不愧是沈肆听,马车都如此之大,里面装的甚至不像马车,而是像间屋子!
跟着沈肆听,一路便到了将军府。
“顾谦武?”竹清歌有些懵:“你带我来找他做什么?”
沈肆听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给竹清歌讲了一遍。
听完,竹清歌忍不住骂道:“真是卑鄙,竟然敢抢功!不过,幸好沈大人机智,不然就让顾谦武那个卑鄙小人钻了空子!”
顾谦武正在府里发火,所有下人都不敢靠近他的屋子。
竹清歌跟在沈肆听的身后,大步迈进了顾谦武的屋子。
“什么事儿让顾将军如此大动肝火?”
顾谦武原本就情绪暴躁,看到是沈肆听来了,脸色更是难看。
“微臣身体不适。”顾谦武直接下了逐客令:“沈大人若是有事,便改日再谈吧。”
“顾将军怕是忘记陛下的旨意了?”沈肆听轻摇折扇:“本督是带云起郡主前来挑宝贝的。”
顾谦武这才想起来,朝堂之上,他因为抢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