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柳儿一惊,慌忙去扶竹诗意。一边哭一边在司无端面哀求道:“陛下!娘娘同您相濡以沫这些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您最了解了,她不会做出那种伤害姐妹的事情!更不可能忍心伤害您啊!现在无证无据,您万不可冤枉了娘娘啊。”
柳儿在竹诗意身边呆久了,这一副伶牙俐齿,让人好生佩服。
说司无端最了解竹诗意的为人,也就是说,若定了竹诗意的罪名,那司无端也就承认了自己眼光有问题。
而且柳儿又强调了一遍无证无据,确实很难定罪。
“先请太医吧。”司无端也厌烦了,他站起身,对着众人宣布:“现竹黛雪陷害同门,意图行刺,罪不可恕,明日午时,于宣武门斩首。”
好好的一个庆功宴,如今被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司无端狠狠瞪了竹肇群一眼。
他竹家的女儿一个两个都如此不省心!屡屡生事!从前看在竹肇群能掣肘沈肆听的份上,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真的深究他竹家的罪过,可如今接二连三地不太平,当真太给他脸了!
“竹丞相。”司无端厉声提醒道:“你好自为之!”
说罢,冷着脸便离开。
竹黛雪被大理寺的人架着胳膊拖了出去,竹肇群甚至连一句安抚都没有。
“舅舅……求求您,别牵连我的母亲……”竹黛雪早已悔不当初,她苦苦地哀求,声音渐行渐远。
竹清歌伤口此刻痛得要命,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竹肇群的身边。
“爹爹。”竹清歌轻声道:“好在您没事,诗妃娘娘也没事。”
“唉。”但这一番,还是让竹府受到了很大的创伤。竹肇群自然难受。
“歌儿,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好好休息。”竹肇群道:“爹爹先去看看诗意。”
“嗯,爹爹别担心,诗妃妹妹不会有事的。”
竹清歌在锦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碰上沈肆听。
他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恕民女有伤在身。”竹清歌恹恹道:“不能对沈大人施以大礼,还望沈大人恕罪。”
“知道有伤还乱走?”沈肆听语气不悦:“本督派人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竹清歌强撑着勾起一个笑意:“不劳烦沈大人您费心了。”
沈肆听怒了,抓着竹清歌的胳膊强迫她停下来。
“脑子不合适?”
竹清歌被他这样一抓,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反正脑子合适的人,不会这样野蛮对一个伤员!”
沈肆听把手松开,但脸色依旧阴沉着:“不回府,你现在要去哪。”
竹清歌想了想,扬眉道:“去地牢里看看沈大人的小娇妻。”
小娇妻?
沈肆听愣神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哦。”虽然语气仍旧是冷的,但唇角却忍不住在微微地上扬:“你这是吃醋了。”
沈肆听的语气温温热热,忽然就凑在竹清歌的耳边,呼吸声重重撒在她的耳廓上,竹清歌身上感觉一阵酥麻。
“沈大人想象力真丰富。”竹清歌躲了躲:“分明是沈大人先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又让我给竹黛雪拖裙摆提东西……”
还没等竹清歌的牢骚发完,商牟涯便走了过来。
他刚吩咐完竹黛雪的事情,所以出来的晚了些。
“商大人!”竹清歌慢慢挪步到商牟涯的身边:“我正好要去大理寺,我们一起走吧。”
商牟涯皱眉:“你身上还有伤。”
“不碍事。”
以前上场打仗的时候,即便中箭,她也能扛着伤势取下敌人首领的头颅,更何况是这种小伤。
“我扶着你。”
商牟涯说完这话,沈肆听在旁边眼皮跳了跳,脸色更加阴沉。
“沈大人,告辞了。”
说罢,那两人就肩并着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