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注意,去账房拨钱的时候,每一文钱都要做好记录。”说到这里,竹肇群又怕竹清歌会误会,又改了口解释道:“倒不是爹爹不信任你,只是府里这么多双眼睛,若你这个掌事的都不认真记账,下面的人便更不听了。”
“爹爹,歌儿明白的。”
一切准备就绪,竹清歌已经等不及要出发了。
时愈白的身子越发虚弱,她女扮男装将时愈白接出来时,掌事出来阻拦。
竹清歌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今日是奉沈大人的命令,将时公子接去督公府住一段时间。”
竹清歌每次来清风阁,都是女扮男装的模样,她的身份也一直都是沈大人的家仆,来时愈白只是来传达沈大人的吩咐,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有人怀疑。
所以这一次竹清歌将时愈白带走,掌事的也没说什么。
以为只是沈大人最近公事繁忙,想叫七号取督公府伺候他。
他们就这样说顺利地离开了金陵城,马车不敢太快,时愈白的二身子受不起那样的颠簸。
“愈白哥哥。”竹清歌看了眼外面的路:“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嗯。”
捡柴火,杀野兔,生火……
竹清歌仿佛回到了上一世。
征战途中,大都在路边休息,在野外扎营,她虽是将军,却从不摆架子,凡事都和大家一起干,她和她手下的兵,相处的就像好兄弟。
不知道她死以后,她的那些将士,都过得还好吗。
“歌儿。”时愈白瞧出竹清歌的情绪变化,他轻轻帮竹清歌脸蛋上的灰尘擦去:“一切都会好的。”
“嗯。”时愈白道:“等我的身子好一些,就可以带你回去见见季老将军留下的士兵。”
“好。”
现在还不方便,因为时愈白住在清风阁,事事都被沈肆听盯着。
竹清歌可以将自己的姓名交托给沈肆听,但季府唯一剩下的军队,绝不容有失。
两个人在寂静的夜色下,吃着烤兔,一会儿说说儿时的趣事,一会儿说说如今的朝局,舒服又开怀。
直到他们感觉到周围丛林里的不对劲,眸子顷刻凌厉,屏息凝声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大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