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捕握鞭的手有些颤抖。
“同你有什么关系!”
竹清歌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丝无奈:“我只是觉得你自己作茧自缚便也罢了,可你老婆孩子被你连累,属实冤枉。”
“你杀了我,竹府不会放过你,沈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你逃不掉,你家人也逃不掉。”
“竹清歌!”张巡捕觉得甚是荒谬:“仗着自己有点姿色,便如此口出狂言,朝堂上的事情你懂什么?依靠出卖美色获得庇佑,你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
竹清歌无奈。
又是一个狂妄自大的男人。
他就是觉得竹清歌是靠美色上位,陷入这种轻蔑女性的死循环里。
竹清歌也救不了他了。
“来人,准备辣椒水!”
长鞭全部浸泡在了辣椒水里。
“竹清歌,看看一会儿你还能继续巧言令色么。”
语毕,张巡捕的挥动长鞭,刚要打在竹清歌的身上。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踹开!
商牟涯带着手下走进来,一身黑色暗纹长衫,牢房昏暗的烛光下,将他的身子拉得很长。
明明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可他身上没有一丝轻浮,反而透着让人肃然起敬的沉稳和霸气。
看着竹清歌被掉在半空,商牟涯眸色深沉,直接抽出长剑,削铁如泥,将竹清歌手上的铁链砍断。
“你怎么样?”
竹清歌身子发软,靠在商牟涯的肩上,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雨水味道,清冽微凉。
“没事。”
竹清歌努力站稳了身子:“只是腿有些发麻。”
见此场景,一旁的张巡捕目瞪口呆。
竹清歌究竟是哪里来的妖女?!先是沈肆听,而后又是……
“张超!”
商牟涯的一声冷呵,张巡捕“噗通”跪在地上。
“商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商牟涯眼眸深沉:“张超!你好大的胆子,敢对丞相之女动用私刑?”
“不是的!”张超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商牟涯转述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末了,充满恨意的眸子看向竹清歌的方向,话却是对着商牟涯说的。
“商大人,证据确凿,万不可因为妖女的迷惑,让您失了公正啊。”
妖女?
竹清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张巡捕,您是真没脑子啊,还是单纯看本姑娘我不顺眼?”
张超冷声道:“商大人在此!岂容你口出狂言!”
商牟涯却扶着竹清歌,让她先坐下。
而后柔声道:“你说。”
“张巡捕说证据确凿?可我觉得分明是漏洞百出!您这么着急要对我动刑,怕不是要逼供吧。”
北乾以仁德著称,决不允许行刑逼供。
所以此话一出,张超更慌了。
“漏洞百出?你倒是说说哪里漏洞百出了?!”
竹清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第一,你说王世溪驾马车在清风阁的门口等我。那我请问,王世溪前几天才被摔断了手和脚,太医都诊断他以后可能是个残废,为何才几日的光景,他便能恢复往常,甚至是驾马车?”
张超被问得哑口无言。
“王世溪之所以能恢复得如此之快,你调查原因了吗?我同他之前便有过争吵,完全不合的两个人,他为何要驾车来接我?你推算过这其中的理由吗?还有,你说我陷害马匹发疯,你调查过那千金藤的来源吗?一个生长在漠北饥寒之地的药材,寻常药铺根本买不到!我一个深居简的丞相府小姐,别说买到这药材了,就连是否认识,都不确定,你就那么笃定,这药材是我的?大理寺查案,难道都像张巡捕这般儿戏吗?!”
竹清歌虽是女子,可声音沉稳,逻辑极强,这番话不仅让张超哑口无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