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永望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了,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非常艰难。
“臣……臣入季府,是为了给季老夫人治疗头疾……”牛永望说一句话要连续喘好几次:“并无其他目的……”
呵。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真话?”竹清歌冷笑,手再次放在刑具的开关上。
牛永望气息奄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嘴真硬。
竹清歌气得捏拳。
忽然,牢房的门被打开,狱卒推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沈大人派人送来的,牛鸩”
竹清歌皱眉,看着地上那男人,一副惊恐的模样,哆哆嗦嗦地朝牛永望的脚边爬过去。
“爹!爹!救我!爹!”
这是牛永望的儿子?
竹清歌眼睛亮了亮,这沈肆听还真是贴心,生怕她审不出她想听的话,给她帮了这么大的忙。
牛永望浑身是血,想挣扎得去够他的儿子,可浑身都是血孔,动一动都是极致的痛。
由此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二人着实是父子情深。
竹清歌抬脚,一脚便踩在来牛鸩的身上。
“啊!”
牛鸩可比他爹没出息多了,不多踩了一觉,就痛得他嗷嗷直叫唤。
“看看你爹。”竹清歌俯身,细长白皙的指尖狠狠捏住牛鸩的脸颊,逼迫着他抬头:“他坐的这个叫老虎凳,是用上千把短刃组成的凳子,坐上去身体就会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牛鸩抖得越来越厉害,可是下巴被竹清歌捏着,他连躲都躲不掉。
面色惊恐无比。
“不要……不要……”
“牛永望。”竹清歌厌恶地松开牛鸩的脸,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道:“你下来,让你儿子尝尝这老虎凳的滋味如何?”
“不要!”牛永望彻底慌了:“不要……不要伤害我儿子……求求您连……”
牛永望连连哀求,看得出来,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一定要保住他的儿子。
“那就不坐老虎凳了。”
竹清歌凤眸轻挑,目光从旁边的刑具上扫过去,停在一把修长的匕首上。
“要不然,简单些。”竹清歌指了指那把匕首,又指了指牛鸩的大腿内侧:“废了吧。”
她想了想,似乎还觉得不过瘾。
“废了,然后送去青楼,多吃点春药,找几个姑娘陪着。直到……”
竹清歌的声音越拉越长:“直到他身体崩溃,爆裂而亡……”
这般狠毒的法子,这牢狱中所有狱卒都听得胆颤心惊,本能地捂着自己的重要位置,往后躲了躲。
废了牛鸩,等于废了牛家唯一的香火,牛永望彻底绝望。
“不要!你放过我儿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竹清歌将牛鸩踢到旁边,她坐在牛永望的面前,眼神犹如啐着寒毒。
“是谁派你去季府的?”
牛永望犹犹豫豫,但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儿子,终究还是松了口。
“是竹夫人。”
“王曼禾?”
牛永望点头:“竹夫人将我从乡下带进金陵,送我去学医,还一路提拔我……”
“继续说。”
“当初,听闻季夫人患有头疾,竹夫人便让我伪装身份入了季府。”
“让你去季府干什么?”
牛永望哆哆嗦嗦:“竹夫人只是叫我藏了几封信在季老爷的书房,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竹清歌明白了一切。
那封让季家被认定谋逆的书信,是王曼禾派人放的。
王曼禾一介女流,自然不敢这样擅自行动,想来是得到了竹肇群的授意。
才敢如此。
想到这里,竹清歌不禁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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