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歌将手里带血的碎瓷片丢在地上,看着满脸惊恐地张春华,轻轻地笑了。
冷唇轻启,语气却骇人无比。
“真是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呢。”
她把刚才张春华的说辞,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张春华死死捂着自己的脖子,身子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歪倒在竹清歌的脚边。
痛苦和恐惧将她包裹,她缓和片刻,才颤抖着开口:“救救……救救奴婢……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求求您……救救我……”
“你放心。”竹清歌缓缓站起身:“伤口不深,血流的慢着呢。”
张春华一听,松了口气。
她还有救!只要请郎中来的够快,便来得及……
想到这里,张春华身子僵住,慢慢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竹清歌说:“那就看你叫的郎中了,他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给你治!”
张春华的心瞬间跌落冰窟。
“不要……”她绝望地摇着头:“求求你……救我……”
竹清歌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求我没有用,求你自己吧。”竹清歌厌恶地甩开她抓住自己脚腕的手:“你的命,可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
只要她叫的郎中,能再她血流干了之前赶到,她就死不了。
“张嬷嬷。”竹清歌轻笑出声,可她的这个笑容却像一张冰冷的面具,毫无感情:“这世上没有哪件事是会白白发生的,您做的事,必然是要回报在您自己的身上呀。”
说完,竹清歌便转身回了房间。
身后断断续续飘来张春华的声音,她的气息越来越弱。
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竹清歌陪在锦瑟的身边,后背上了药,又喝了些安神的汤,这才能睡下。
这一夜寂静无眠,竹清歌一直陪在锦瑟的身边,趴在床头便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管家才在风华殿的庭院里发现了张春华已经僵硬了的身体。
竹清歌听到声音,急匆匆地赶出去,一副根本不知情的样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竹肇群已经在庭院里了。
这几天竹府的生存如履薄冰,里里外外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绝对不能在出任何岔子。
所以一听到府里有人死了的消息,竹肇群便马上赶了过来。
卿芳阁的人,死在了风华殿,属实离奇。
此刻王曼禾也到了,连头饰都没来得及戴,便急匆匆地跑过来,看见地上张嬷嬷的尸体,尖叫出声。
“张嬷嬷!”
她颤抖的俯身下去,看着满地的血,整个人踉跄着就要摔倒。
“大娘!”竹清歌忙关切地伸手过去,将王曼禾扶住:“张嬷嬷是您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风华殿里?”
还是死相如此惨烈的情况。
竹清歌这一句话,就先发制人地将事情的矛头对准了王曼禾。
现在人人都知道她们俩不和,詹祥寺之事又是王曼禾蓄意陷害竹清歌。
如今这风华殿发生的事情,很难让人不怀疑,是王曼禾的主意。
“我还想问你!”王曼禾的气势丝毫不输:“张嬷嬷乃是我的贴己老奴,如今竟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在你的屋子里!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竹清歌无辜地摇摇头,一边回忆着昨晚,一边认真地开口:“昨晚我让张嬷嬷去请郎中来,可迟迟没有请来,我便自己去请了,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如今张嬷嬷死在你的殿里,你定脱不了干系!”王曼禾哭哭啼啼抹着眼泪,在竹肇群面前扮尽了委屈:“相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才刚回来,便有人做了如此大的下马威给我,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言下之意,这人就是竹清歌杀的。
竹清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