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过《向阳》,是沈肆听最大的遗憾。
所以当竹清歌提起这幅画时,他连怀疑都忘记了。
“竹清歌。”沈肆听定了定神道:“你怎会见到《向阳》?”
因为这幅画很早就被毁了。所以知道这幅画的人少之又少。
竹清歌一个待字闺中的丫头,竟然知道这么多。
“我不光见过。”她看着沈肆听,慢慢道:“我还有这幅画。”
“我生母曾和前皇后有着短暂的缘分,那日她去拜访前皇后时,正巧遇到她准备毁掉这幅画,我娘亲也是个爱画之人,便拦了下来,可前皇后似乎并不想看到那幅画,于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赠给了我娘,我娘死后,便留给了我。”
此话一出,沈肆听抬起的手都在颤抖。
《向阳》是被前皇后毁掉之事情,根本无人知晓,但竹清歌不止知晓,竟还知道将画救了下来!
之前的《战壕图》,便让沈肆听一直怀疑。
虽然她说是仿品,但分明和真迹一模一样!
这次又是《向阳》,更让沈肆听很难平静。
“你说真的!?”
竹清歌看着沈肆听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难以掩藏的欣喜,很难不触动。
是普天之下还记着她的人不多。
能如此惦念她的画作的人,恐怕也只有沈肆听一个。
“是。”竹清歌忍不住问道:“这世上会画画的多了,你为何对前皇后的画这般执着?”
沈肆听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眼神再次冷厉下去。
“与你无关。”
“哦。”竹清歌耸耸肩:“你不肯说,那就算咯。”
反正她现在算是抓住沈肆听的软肋了。
“竹清歌!”沈肆听冷声开口:“你别太过分了!”
竹清歌笑笑。
她忽然觉得沈肆听这幅样子怪好玩的。
明明一肚子火,却不敢发。
还要假装自己平静如水的模样。
“你怎样才愿意将《向阳》拿出来。”
竹清歌沉浸在沈肆听气鼓鼓的表情里,也没听到他为什么,忽然直勾勾地来了句:
“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精致白皙,像个女人一样。
沈肆听一愣。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竹清歌没问,直接抬手去掐。
好水嫩。
“……”
沈肆听彻底愣住了。
这丫头是不是脑子不合适?
普天之下还没人敢捏他的脸!
回过神来,沈肆听狠狠甩开竹清歌的手,眼神狠戾:“竹清歌,你有完没完。”
“真小气。”竹清歌瘪了瘪嘴:“不过,看在你让我捏了一下的份上……”
竹清歌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既然他这么在意《向阳》这幅画,那只要她没交出来,沈肆听便一直拿她没办法。
这么好用的护身符,自然是能多用一会儿,便多用一会儿。
思绪及此,竹清歌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拖延着拿画的时间。
“那东西一直被我娘亲视为珍宝,她说将那幅画当作我的嫁妆,在我成亲之时,她会将这些年来为我积攒下来的嫁妆,以及那幅画,一同赠予我。”
“你娘亲不是早就死了?”
竹清歌遗憾地点点头。
“所以啊,那幅画我到现在也没找到。”
“竹清歌你敢戏耍本督?”
“我可不敢!”竹清歌抿了抿唇,她胡闹也胡闹够了,若再不知分寸,怕是真的会惹恼沈肆听。
于是她换回那幅卑微认真的脸,低声道:“这幅画早晚都要交给沈大人。我势单力薄,竹家人各个都恨不得吃了我,我暂时留着那画,只是想在沈大人这里,讨一张护身符。”
听了这话,沈肆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