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竹清歌都很忐忑。
像是被迫上了贼船。
但请客吃饭这话确实是她说的,此刻也没法后悔。
“沈大人,其实我还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地方,不如带你去试试?”
沈肆听看着竹清歌,倒是没有回绝,而是道:“本督口味刁钻,若是竹小姐挑选的地方不合本督口味,本督可能会……”
竹清歌心里不禁有些紧张,试探性地开口问:“会干嘛?”
“会掀桌子。”
……
堂堂九千岁大人,开起玩笑来竟然这么……
这么不好笑……
竹清歌左眼皮跳了跳。
而且很幼稚。
不过沈肆听说的确有道理,她选的地方若是不符合沈肆听的口味,又会被他抓住话柄找事儿。
正苦恼的竹清歌,马车忽然停下,一时间没有坐稳,直接往前面扑过去。
幸得沈肆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扯回来。
在双手触碰到一起时,竹清歌心下一惊。
即便坐回位置上,也没忍住吃惊地看着沈肆听。
“怎么了?”
面对沈肆听的疑问,竹清歌赶紧摇了摇头。
“没什么,刚才多谢沈大人了。”
话虽如此,可竹清歌的心里却暗暗犯了嘀咕。
这沈肆听得掌心有一块厚厚的茧,虽说寻常的练武之人手上有茧子很是正常,但位置基本都在大拇指往下,或者其他四指之下,茧在掌心的少之又少。
这和自己握剑的习惯有关系。
沈肆听什么习惯竹清歌管不着,但他掌心的茧子,却同她一位旧友特别像。
所以刚才竹清歌心绪难宁。
但转念一想,沈肆听一个阉人,怎么可能是他。
马车迟迟未动,沈肆听蹙眉,问驾车的随从。
“何事。”
车帘外传来随从的声音。
“回大人的话,路上有人闹事。”随从犹犹豫豫,似乎有些不敢确定:“好像……好像是竹丞相的夫人。”
王曼禾?
竹清歌凤眸微眯,抬手将车窗帘掀了起来。
马路中间站着一位老妇人,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着,可她在气势上却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压迫感十足。
她指着刚从绸缎铺子里出来的王曼禾,大声喝道:
“王曼禾!你还我女儿的命!”
周围围观的群众很多,指指点点很是嘈杂。
竹清歌皱了皱眉,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王曼禾有管家和守卫护着,根本没把那妇人放在眼里。
只是围观的群众很多,她又是远近闻名的贤良,所以这表面功夫做得很足。
“老人家,您真的冤枉我了,珠儿的死我也很遗憾,只是她确实是因为偷盗之罪,内疚无比,最后才自尽而亡。”
珠儿。
听到这个名字,竹清歌的心里狠狠一颤。
这位老者竟然是珠儿的母亲?
看来她是知道了珠儿之死,又听了些传闻,所以来找王曼禾讨个公道。
不多时,县令张程也到了。
此事事关丞相夫人,张程不敢怠慢,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见到王曼禾就点头哈腰,恭敬的不得了。
“竹夫人,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让您受惊了。”
语毕,转头看向那老妇人之时,又立马换上一副狠厉的模样。
“来人,这疯妇当街撒泼,给本官抓起来!”
几个强壮的侍卫,齐刷刷走到那老人家旁边,蛮横地捆住了她的胳膊。
老人家蓬头垢面,仍在不断地挣扎:“放开我!我只是想为我女儿讨个公道,我做错了什么!”
那老人家的声音已经喊哑了,可仍旧拼了命地喊。
张程紧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