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督军大人有着共同的敌人。”
沈肆听微微偏头:“嗯?”
竹清歌没有隐瞒,沈肆听是个聪明人,在他面前只有极度的坦诚才能获得信任。
“我身为丞相府的嫡女,从小住柴房受尽屈辱,生母之死更是成为了一个谜。如今竹肇群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把我驱赶出门,四处散播谣言诋毁我的清誉,这样的人怎配做一个父亲,怎能叫人不恨?”
竹清歌先是表达自己的立场,而后才开始分析如今局势道:“千岁大人此次大费周章,为的不过就是想将竹肇群拉入自己的阵营,但竹肇群就算是舍弃那么贵重的珍宝,也拒绝您的拉拢,竹肇群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说。”竹清歌一步步走到沈肆听的身边,刻意咬重了音节道:“您不喜欢竹肇群,我也厌恶这个虚伪的父亲。”
沈肆听听着竹清歌长篇大论地说完,忽然就笑了。
“就因为这个?”
竹清歌蹙眉:“你笑什么。”
“竹肇群乃两朝宰相,就凭你?简直不自量力。”
竹清歌脸色有些难看。
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些事情,竹清歌也算是稍微露出了些能力,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在沈肆听的眼里仍旧一文不值。
自尊心难免有些过不去。
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开口道:“所以才乞求千岁大人的帮助。”
“乞求?”沈肆听唇角微勾:“本督可一点没看出你的诚意。”
诚意?
竹清歌一时没反应过来。
话音落下,沈肆听却忽然抬起手,那折扇直接飞出,绕着屋子环飞一圈,最后朝着竹清歌的后膝飞去。
“砰!”
竹清歌只觉得双腿发软,直直地跪在了沈肆听的面前。
疼痛的劲儿还没过去,竹清歌便被面前的男人狠狠握住下巴,扯着她爬到床边。
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竹清歌。”沈肆听温热的气息铺洒在竹清歌的脸上,却带着致命的危险:“乞求本督的帮助,你也配?”
说罢,又一脚将竹清歌踹开。
竹清歌摔倒在地上,脸色涨红,胸口起起伏伏。
她早知道沈肆听这人阴晴不定,老奸巨猾,对人更是充满戒备,想得到他的信任并不容易,但是真的被他如此羞辱之时,自尊心的折磨还是让她难以忍受。
她明明是最骄傲的女将军,受天下敬仰的皇后。
如今却跪在一个阉人的脚边,乞求他的怜悯。
竹清歌将嘴唇咬唇了血,愤怒不停扰乱她的理智,她真想弄死这个死阉人!
“不配便不配。”竹清歌强压心里的怒意,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土,神色淡漠地看着沈肆听:“千岁大人何须如此。”
得不到沈肆听的帮助便算了,但绝不能多他这个敌人。
所以竹清歌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发作。
竹清歌的这个反应,倒让沈肆听有些吃惊。
她性格强势,却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沈肆听饶有兴致地开口:“之后准备怎么报复本督?”
竹清歌低下头:“民女不敢。”
沈肆听眸光冰冷而锐利,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竹清歌一番,根本没理会她的回答。
“好好做竹肇群的乖女儿。”
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竹清歌微怔。
乖女儿三个字的尾音被拉的很长,沈肆听明显话里有话。
他在教她做事?
门开,冷风刺过脸庞,沈肆听高大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疯子!”
竹清歌忍不住狠狠咒骂。
这种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疯子,根本摸不透他内心的看法!
做了那么多周全的计划,到头来却被这阉人如此羞辱。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