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厨房当值的伙计是我的老乡。老乡见我在这儿就顺手给我做了面。天晌了,你肯定也饿了,我就多盛一碗拿来咱们一起吃。”
陈树说到这儿,还不忘贴心地补充一句:“就是吧,我是川渝人喜欢吃辣,也不知道如意姑娘是不是吃得惯?”
如意受宠若惊,又激动不已:“好巧啊,我也是川渝人。我没来京城的时候,在家乡天天都吃这酸豆角的辣子面。”
陈树也故作激动一下:“哎呀,你也是川渝人啊,那可真是太巧了。老乡见老乡,心里亮堂堂。来来来,咱们坐下吃。”
陈树寻个台阶就坐下。见如意还站着,就用袖子把身边的台阶擦擦,又招呼:“赶紧过来坐着吃啊,我又不吃人。”
是盛情难却,也是这面真的让人难拒绝,如意最终妥协,坐到了陈树身边。
陈树暗暗得意,对付你这小丫头,我都不用火力全开,就稳稳拿捏了。
两人边吃边聊,聊川渝的小吃美食和风土人情。陈树见吃的差不多了,也聊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往正事上引了。
“如意姑娘,听闻你家小姐三宝的爹是太子殿下。今天太子殿下也来了,估计三宝会和太子相认,一家团聚了。”
如意将最后一口面吃嘴里,腮帮子撑鼓鼓的,还不忘哼哼:“太子才不是三个宝儿的爹。”
陈树故作惊讶:“怎么会?三个宝自己说的啊。”
“三个宝是听小姐说的。但小姐那时候被人下药了,神智不轻糊里糊涂的。她以为那个人是太子,其实才不是。”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给你家小姐下药?”
“是小姐以前的贴身婢子称心,也就是前几天谋害三宝的凶手。称心不知道受谁的指使给小姐下药,害得小姐喝醉酒似的,神智不清地半夜跑出去了。”
陈树听得都激动了,赶紧又问:“那如意姑娘知道三宝的爹是谁?”
如意摇头:“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太子。”
“如意姑娘何以如此肯定?”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男人怎么如此八卦,上辈子是八哥托生的么?”
如意忽然生气了,一张脸青得发紫,将碗筷往陈树怀里一扔,接着又扔下两个铜板。
“给你面钱,以后我们不认识!”
陈树一手接了碗,一手接了钱,聪明如他也是搞不懂了。女人情绪真是变得快,聊得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虽然孩子爹是谁没套出来,但也有重大发现。这番功夫,值了。
宫宴散了。
沈暖暖带着三个宝上车离开皇宫。
陈树也找到主子。车上,他将如意的话一字不漏地跟主子复述了一遍。
邺景州浅浅瞳孔里浮起情绪,有点不可置信:“你是说,如意能肯定,那个男人不是太子?”
陈树点头:“听如意回答和口气,是相当肯定。而且主子,沈暖暖那天也是被下药了。如意说,状态像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半夜跑出去的。”
下药,醉酒,半夜……
邺景州的小腹没来由地抽紧几下,那一晚真是沈暖暖么?
下意识地摸摸腰间。尽管那里的东西丢五年了,可每次心有不安的时候,还是会习惯地摸向那里。
闭目,养神。
但奇怪,心神很难凝到一起。
今天看邺景珺的神色,对沈暖暖心有所属,情意绵绵。看邺景宸的眼神,对沈暖暖是旧情难忘,矛盾纠结。看沈暖暖的态度,明显是谁也没看上,在这儿拖时间呢。
尽管讨厌沈暖暖的方方面面,但三个孩子若真是自己的骨肉……
夜,月上树梢头。
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越过墙头,来到云锦阁。从两个婢子的谈话中,找到沈暖暖的位置。黑影一个纵身,轻轻跃上房顶。
犹豫又犹豫,最终还是抬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