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安安静静的,屁都没有一个。
玉芙殿。
贤贵妃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好几个宫婢在伺候她梳头妆扮。
不惑之年,粉面桃腮,额间一朵牡丹花钿更显娇媚。在美人如云的后宫,这个年纪依然恩宠不断,可见她平时保养得多好。
一身蜜合色的繁复宫装,衬得她雍容华贵,发髻正中的八尾凤簪,只比皇后的凤簪少了一尾。
一个宫婢往她发髻里插步摇,外面不知怎的忽然响了一声。吓得宫婢手一抖,簪子戳到贤贵妃的头皮上。
“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啪!”
贤贵妃回手一巴掌打在宫婢的脸上。她留很长的指甲故意在宫婢脸上划过,抓出四个血道子。
宫婢不敢捂脸,头磕得更狠了。
“笨手笨脚,不配在玉芙殿伺候,扔去浆洗局。”
贤贵妃声音淡淡,软糯好听。就好像刚才戾气十足的一巴掌不是她打的似的。
“外面什么人弄出的动静,拉出去杖毙吧。”
温柔的声音竟是一把杀人的刀,不小心将花盆摔了的小太监也摔走了自己的性命。
春荷快步进来,到主子耳边小声几句。
贤贵妃皱眉:“他怎么来了?”
晋王进宫了,不仅贤贵妃意外,就是明宗也意外得很。
“父皇万岁万万岁。”
邺景州规规矩矩的下跪跟明宗行礼问候
明宗放下手里奏折,看着下面儿子的眉眼音容,有一瞬间失神。
旁边内侍总管有德小声提醒一句:“皇上,晋王还跪着呢。”
明宗回过神,从坐位起身走下去,亲手托着儿子胳膊扶他起来。
“老四,你都两年没来宫里了。这次能来,是身体大好了吧?”
邺景州抿了抿嘴唇,轻声道:“父皇,儿臣身体就这样了。两年不来宫里,是不想父亲在文武百官面前为难。”
明宗眼底浮起心疼,想握住儿子的手,外面却报太子殿下和西北侯来了。邺景州抽回胳膊并后退一步,站到一侧。
明宗叹口气,回到座位坐好。
邺景宸和沈清武进入金华殿,看到一旁站立的邺景州,皆是一愣。
“四弟?你这可是稀客。两年多没见你了,羊角风好了?”
邺景宸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奚落和嘲笑。
“太子!”
明宗刚才慈爱的眼神徒然升起冷意。
“兄弟两年不见,这就是你见到老四的态度?兄无兄样,长无长样,照你大哥再三五年都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