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亚桥见得陈沐不吃“礼贤下士”这一套,便换成了霸王硬上弓,一声令下,外头的便衣全都冲了进来!
红莲碍于礼节,一直躲在房间里头,听得动静,同时冲了出来,却被陈沐一个眼神逼回了房里。
看着自信满满的韩亚桥,陈沐也只是泰然自若,朝他说:“总警长确实威风,不过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警长要捏造什么罪名来抓我?”
韩亚桥也是气到发笑:“捏造?抓你还需要捏造什么罪名!你自己什么身份地位难道心里没点数么!你大手一挥,都少人跟着你出生入死,光凭这一条,就足够你进号子蹲个几年了!”
陈沐也笑了:“现在警察抓人都不讲证据了吗?”
韩亚桥哈哈笑了起来:“讲证据?你实在太天真了,这是英国人的地盘,胆敢威胁到英国人统治的,抓起来已经算是轻的了,还讲什么证据!”
陈沐面色冷了下来:“英国人租借了这里不假,可你我都是中国人,租借总有还的时候,难道你想看到租借之初都是热血男儿,归还之时却全都是奴颜媚骨么!”
韩亚桥也激动起来:“连饭都吃不起,连人都做不成,还谈什么中国人英国人!”
“你倒是心系家国,可你放眼看看,偌大个城寨,清廷的官员躲在何处,他们可曾想过咱们也是中国人!”
陈沐腾得站了起来,直视着韩亚桥道:“如果要舔英国人的脚趾头才能活下去,我宁可玉碎也不瓦全!”
韩亚桥也跳了起来:“你要玉碎就自己去玉碎,凭什么让其他人也跟着你玉碎!为什么要让别人为了你的骨气而吃苦头!”
陈沐分毫不让:“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他们是软骨之人,自不会跟着我,但凡能跟着我的,便都是与我一样有骨气的人!”
“再说了,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若我果真是个不识时务自寻死路的,即便振臂高呼,想怕也无人响应。”
“所以你是铁了心要让我难看咯?”韩亚桥逼视着陈沐,鼻尖几乎要贴到陈沐的下巴!
“人人不过短短数十载,是我让你难看,还是你自己让自己遗臭万年,我想后人自有评说!”
韩亚桥捏得拳头咯咯直响:“你难道就没想过,保持稳定与和平,才真正是对百姓好么?”
陈沐也放开了心中所有的忌讳:“这不过都是走狗奴才们的借口罢了,你倒是过得风风光光,可底下百姓的日子如何,你可曾睁眼看过!”
韩亚桥更是激动:“我没看过?我没看过!若不是英国人来开埠,香港还只是个小渔村,朝廷甚至根本就没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
“英国人确实看不起我们,将我们当猪狗牛马一般使唤,甚至连其他洋鬼子也都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可你敢否认,香港的日子正一天天变好?”
“若不是你们这些山狐舍鼠四处作乱,搞东搞西,香港会更加稳定和繁荣,之所以让你们来维持秩序,是不想轻启战端,给你们一点颜色,还真要开染坊了不成!”
陈沐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此时平缓下来,朝韩亚桥道:“我不是祸乱的根源,我只是个练拳读书的,如今想要开馆授徒,让百姓强身健体,让他们读书看世界,仅此而已。”
陈沐言毕,便这么看着韩亚桥。
后者似乎也没想到,陈沐经历了这一番激动,竟然没有因此而气急败坏,更没有因此而落下口实,此刻也沉默了。
陈沐继续说道:“敢问警长,我不会连开馆授徒都不行吧?”
韩亚桥这才长长地吐出心中的不快,朝陈沐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等着自食苦果吧!”
丢下这句话之后,韩亚桥终于还是带着那些便衣离开了。
虽然只是一个警告,但也让陈沐意识到,自己想要开馆授徒,只怕不是这么容易。
这场馆都尚未建好,总警长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