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狗经常去串门那家的对面三大姑亲家巷子里第三道门,就是俺家!”
陈景言简意赅道:“老冯吃过我家饭,算半个老乡。”
老耗子抹下半块秃顶,苦着脸道:“既然两位与冯老哥关系密切,何不……”
“闭嘴!”冯老头喝止他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让八竿子都打不着,攀不上亲戚的老乡带回去干啥?当宝贝么?你见过把废物当宝贝的?”
老耗子开口道:“老话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有些言过其实,不过孝敬长辈么,犯不着较真。”
冯老头向前一步,叉着腰逼问道:“那你老耗子咋没回去?”
老耗子呐呐无言,哆嗦手脚,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崔妞乐呵看热闹,不晓得两老头能否骂些新词意出来,村里老头老妪吵架时,她就喜欢和一群半大不小的蹲一边看热闹,学会不少老一辈“家底”一般的骂词,与兆安城帮派泼皮打架并为一绝。
陈景看不惯俩老头这般争吵,拉回冯老头,对老耗子温和说道:“今日与冯老头重逢,说道地方太多,正想和他去个能吃饭喝酒的地方叙旧,既然你也赶过来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不如一块儿去吧。”
“搓一顿?”
老耗子看到男子点头,气恼的脸色喜庆起来,招呼道:“那咱不耽搁,赶紧走,晌午饭我都没吃几口,正好肚子里空荡荡的,待会儿能多吃一些。”
冯老头鼻孔闷哼一声,“德行!”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能吃饭就能吃苦,我有啥错?”
“别以为俺这里看不穿,你是想着俺老冯走后,后边官府济民赈粥,你好多分一口吃的。”
“天地良心,老耗子只是为冯老哥以后着想,可不是嘴馋。”
“甭狡辩了,就你那德行,脱下裤衩,俺就晓得是放屁还是拉屎。”
“脱裤子不放屁,只拉屎,冯老哥当然晓得了。”
……
冯老头领着几人来到仰慕许久的心仪地头,是一处用草棚搭建的简易苍蝇馆子,对面就是热火朝天的工事,此处苍蝇馆子似乎是专门承接匠人与伙夫肚皮,才依此而建。
馆子落座六七成,陈景四人稍微扎眼一些,两个大高个,衣着勉强过得去,袖口裤脚束起,似闯荡江湖的人物,后边两个老的一身寒酸衣裳,都是一副拘谨模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流民无疑。
众人多是瞅上几眼就作罢,接着吃喝,新城怪象频出,次数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冯老头自作主张,挑一处不挨旁人的空闲长桌,一屁股坐下,亮起嗓门招呼一声。
老板娘抖着颤巍巍的身形走来,看也不看两个落魄老家伙,只盯着两个年轻人。
崔英长见识了,原来真的有人身材堪称奇景,侧看上下前后两座山,正面看去,又变得像葫芦,这还是裹着厚实衣裳,至少两层,这要是换成纱衣,乖乖,了不得。
就是那张脸实在让崔英不敢恭维,中人姿色都够不着,实属下等,估摸这女人晚上和自己男人打架,她男人得吹了灯才好忙活吧,不然太倒胃口。
“来一大锅,最大号的那种!”
冯老头底气不够,嗓门来凑,刮一眼妇人壮丽身形,问去对面陈景道:“会喝酒不?”
崔英平视妇人身形,唯独不看脖子往上地方,显得有些呆滞,吼道:“什么叫会喝酒不?海量才对!”
陈景不想让这一老一少丢人现眼,对妇人道:“就按他俩说的来,外加一人一壶酒。”
话才说完,手里银子递过去,免得让人生出误会。
妇人收了碎银,大方开口,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