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随行大夫吗?
叫卿丞过去做什么?
严妤不太放心,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前院的房间里,卿丞拆了江淼身上的纱布,简单看了两眼,便从药箱里拿了跟医官的使用截然不同的药粉。
“有点疼,你忍一忍。”
说完,卿丞也不管江淼能不能受得住,把药粉撒在他胸前那道血肉往外翻的伤口上。
听着他傻傻的声音,江淼刚想问他是真是假。
结果那药粉刺的他生疼,脑门上汗都出来了,他不愧是带兵的将军,卿丞给他撒的药烈性细同时药效极好,纵使全身冒汗,江淼也没吭一声。
硬生生抗过去,他才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从前的事?”
卿丞背对着他,手上收拾药箱的动作没停,眼神里却充满了阴鸷,在转身那刻,双眸清澈无比。
见状,江淼无力的叹气。
“三年前的事,我赶回去晚了。”
卿丞没心思听迟来的忏悔,他傻傻地说道:“将军,我家侄子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身上的伤口都一样,可他偏偏什么都忘了,连人也痴傻了,忘掉那段过去也好。
无忧无虑地活着吧。
“你下去罢。”
门开,随行的大夫转身走进了房间,一进去医官就闻到烈性药的味道,他急的跳脚。
“江将军,你怎能任他胡来,这药……”
话还没说完,江淼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相信他”,不管他有没有傻,至少他的武功和医术都还在。
“你那会去给他看病,他是何症状?”
为此,医官只能作罢,老实交待看病的结果。
听完,江淼整个人僵硬住了,居然给他下了那种毒药,都城那位究竟是有多恨萧家!
从走出前院那刻,卿丞听着医官尖锐的声音,他的耳边回响着无数人尖锐痛苦的声音。
有年迈的祖母。
有刚过笄礼的二妹和还没来得及出嫁的大妹。
那满周岁的阿弟刚学会叫他哥哥……
“大哥,你看我带玉兰花漂不漂亮。”
“大哥,等我嫁过去你要常来看我,不能叫钰郎小瞧了我们萧家。”
“衔儿,祖母给你看了门好亲事,那家姑娘可水灵了,又与我们萧家门当户对,般配的很咧。”
“衔儿,娘给你扎了双护膝……”
卿丞每走一步,他耳边都充斥着那些能把他撕裂的过往。
“衔儿,我们萧家世代忠良……”
忠良?
几百口人的命全拿去填了那所谓的忠良……
天边的斜阳稀稀疏疏的落下,把他的影子拉得颀长,他的脚下似灌铅一般,也亦是那几百条冤魂在拖着他。
时时刻刻提醒他。
要为他们报仇!
晚风拂来,明明带着冷意,却不及他的心冷。
严妤老远就看到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往偏院走去,她赶紧跑过去。
结果卿丞像没看到她似的,举步维艰的往前走。
严妤啧了声,这家伙怎么回事?
像丢了魂一样?
她举着手在他面前晃悠,“卿丞?”
“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别吓我啊。”
“你怎么走着走着还不稳了呢?”
看他东倒西歪,严妤赶紧把他的手臂搭到肩膀上,拖着他往前走。
走边她还边他说话:“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