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什么鬼天气,昨日晴空万里,今日却下起了冷雨!”顾染单手倚在案头,娇柔地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抱怨。
西荷眼帘微垂,“长公主,您一直不肯吃药,今儿个天又湿又冷的,要不就不出宫了吧?”
顾染没吭声,忍冬敲门道:“长公主,萧城使来了,您要见吗?”
昨晚因为萧策来了不但没人通报,还任由他自由出入,连带西荷在内的六个人都受到了责罚,今日他再来,四个侍卫拦着他的间隙,忍冬就赶紧过来禀报了。
“让他进来吧!”
能在皇帝眼前混的,尤其是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都是人精,见四个侍卫十分反常,萧策便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今日再见顾染很是恭敬。
“微臣参见长公主。”
顾染懒洋洋地道:“平身,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萧策道:“都安排好了,敢问公主,今日是先去左府,还是先去大将军府?”
顾染眼底的光极是晦暗不明,“先去大将军府吧,新娘子不齐怎么拜堂?”
“是!”萧策躬身退出偏殿,目不斜视,极尽恭谨。
……
从耳房到院内,顾明玉不知道跌了多少跟头,她终于气喘吁吁地爬进一顶小轿,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了,本就肿胀不堪的双手更是摔得鲜血淋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忍,只要能逃出帝宫,只要能嫁给阮青阳,她什么苦都能吃!
掀开轿帘一角,看着给顾明珠送嫁的浩荡车队,再看看她比自己大了一倍不止的八台喜轿,顾明玉心中很是酸楚。
她刚想放下轿帘,便看到她不到十个人的送亲队伍后面竟又跟上一队人马,唇角上扬,她刚想开口问周嬷嬷,是不是长公主怕世人诟病,给她带嫁妆了?就看到那些人竟抬了两副棺材……
“周嬷嬷,这是怎么回事?”顾明玉一脸的慌张。
周嬷嬷道:“长公主说了,既然大公主由皇后娘娘亲自送嫁,自然也得让您有人陪着……”
“所以,所以……”顾明玉红着眼,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公主说简元香自戕乃是大罪,本应被曝尸荒野,但她心善,赐她一口薄棺,准她陪您出嫁,至于另一口空棺是给您准备的唯一嫁妆。”
顾明玉的心,哐当沉到谷底,母妃说的果然是对的,顾染她就是个疯子,谁都惹不起!
特事特办,宫中一早就传来旨意,今日准许大将军府开门宴请宾客。
即便阮家人再是不喜,一大早的也打开了府门,备下三十桌席面。
许是因为阮青阳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暂时又没了军权,眼看宫中送亲的队伍就要到了,大将军府来的宾客却少得可怜,除了平日里与阮青阳交好的几个武将,其余的都是阮家和乔家不常来往的亲族。
日上三竿,送亲的小轿无声无息地停在大将军府大门对面,众人还来不及惊讶,堂堂一国公主出嫁竟如此寒酸,甚至还比不上普通百姓人家,就都看见了那跟在喜轿后面的两口黑棺。
“那是什么?”门口的乔老夫人气得面色发白,唇色发青,指着棺材的手都是打着抖的。
一身常装的阮青阳眉心陡蹙,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门内门外两波人,里面的人不打算让外面的人进来,外面的送亲队伍也丝毫不关心接下来的事情走向,反正长公主说了,人送到大将军府门口就行了,那顶小轿也不要了,他们空手回去就是。
送亲众人拱手对阮青阳道:“人已送到,吾等告辞!”随即齐刷刷地转身都走了。
围观的百姓们都惊呆了!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公主出嫁,今天恰巧赶上了,竟没想到皇家就是这样嫁公主的?
留下着实没劲,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人群中有人小声道,“咱们不如去不远处的榜眼左文进家附近看看,听说今日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