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暗自发笑,他当然没理由不同意,那每一个血肉淋漓的人,都是她顾染的软肋!
皇帝道:“朕许你将他们留在身边差遣,只是……”
“只是什么?顾染疑惑道。
皇帝拿过萧飞手上的剑,径直走向那几个罪奴,猛地挥舞手臂,将香桃的脑袋砍了下来,“只是香桃这个名字,朕不喜欢……”
晌午的日头正毒,树上蝉鸣愈躁,惹人烦闷,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一丝风都没有,令人无比窒息。
顾染屏住呼吸,盯着地上那尚未合上双目的头颅动弹不得,这是今天为她而落的第二颗人头!
“呼吸!”赵长卿冷沉着脸盯着顾染,掐着她的肩膀使劲儿晃动,“顾染?”
皇帝中毒一直未解,将剑丢给萧飞后便忍不住的一个劲儿咳嗽,撕心裂肺的,看得人心慌,听得人喉咙发痒。
“宣太医!”徐迁急得满头是汗,扶着他给他顺气,“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
除了顾染和赵长卿,所有人都吓得跪伏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顾染被赵长卿晃得骨头都要散了,她终于回过神儿来,将手放在胸口狠狠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
她推开赵长卿,蹲下将香桃尚且温热的头颅和身体摆放到一起,不知从哪掏出针线,在众人骇惧的目光下,一下一下地仔细缝着,好像那不是具尸体,而是只破败了的娃娃……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真的反了胃,许多人当即吐了出来,那呕吐声恨不得连成一片。
“殿前失仪,萧飞,凡是在场吐了的,无论是谁,官居何位,一律杖责三十!”顾染道。
萧飞看向皇帝。
皇帝冲他点头。
于是原本寂静的帝宫彻底热闹起来,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嘭嘭’声,哀嚎惨叫声,回荡在宫中久久不散。
“徐迁,命御医务必把那几个罪奴医治好了,长公主用得顺手!”
皇帝饶有意味地拍了拍赵长卿的胳膊,“赵相,一会儿你亲自送长公主回紫宸宫,陪她好好说说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