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您的事,就说令公子的事。”黎青鸾道,“八岁那年先皇在镇国公府打碎了您最为钟爱的花瓶,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镇国公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视先皇如己出,他怕长盛帝会责罚先皇,便私自瞒了下来,因而这事只有他、岁安、还有先皇知道。
“那花瓶不是先皇打碎的,是令公子打碎的。”提起贺岁安,黎青鸾颇为无奈,那时候的小安子一点儿也不像后来的他桀骜洒脱,那时他很喜欢哭鼻子,一犯错就哭鼻子。
他打碎了花瓶,她又不喜见人哭,便将此事担了下来。
“我说!我每每提起这个花瓶!他怎么一脸心虚的模样!”镇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又很快低落下来,毕竟……
“还有吗?”黎青鸾于心不忍,想要安慰,却被镇国公抬手制止。
“还有,令公子在上书房时常常同先皇一起逃学游玩,有一次游玩把您的千岁醉给偷出去喝了。”
“令公子小时谎称不小心丢掉的被夫子批评过的功课在先皇那儿存放着。”黎青鸾忆起过去,眉目极为罕见的温软,“您若是不信,可去晚榆宫里那株桃花树下挖出埋着的匣子,里头装着令公子的功课。”
黎青鸾这般说着,不经意抬眼一瞧,镇国公竟是满目泪光。
她咬了咬牙,将喉间酸涩咽了下去:“这下,您可以相信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