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一下子不敢说话了,确实,这大汉刚刚可是说的半个时辰,这小娘子从坐下到现在一刻都不到,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插队呢?
那这大汉为何不找其他人的麻烦呢?
看着大汉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还不是因为这是个女的,看上去瘦弱,好欺负。柿子挑软的捏。
本以为是个血性汉子,没想到是个吃软怕硬的家伙。
“还有,可是我说要先给我上菜的?为何只掀我的饭桌,不找上菜的人麻烦?”
迟江月依旧没有挪开脚,面无表情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周围一阵哗然,是啊,又不是这个娘子说要先给她上菜,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前面还有人。要怪也应该怪店小二和厨师,为何掀一个小娘子的桌子。
当即有人不屑嗤笑,“还算不算个男人。”
“孬,丢我云城男儿的脸。”
“就是,这么长的时间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看来了个小娘子,你就支棱起来了。”
迟江月挪开自己的脚,“你掀翻了我的菜,赔钱。其他的我不追究了。”
大汉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往旁边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还吐出来一颗牙。
眼神发狠的盯着迟江月,周围的人看见他的眼神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妈呀,太吓人了。自己可不想被他记仇。
唯独迟江月脸色镇定,伸出一只手,“赔钱。”
大汉绷着脸,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丢到迟江月手心。
旁边自觉当背景墙的店小二插嘴:“小娘子那桌是三两银子。”
“三两?这么能吃?”
“假的吧,我三个弟兄都吃不了三两。”
“我刚刚看那一桌满满的,确实不少啊。”
小二挺着胸膛,此时倒是胆子大了,“各位要是不信,可以挨个分辨地上的菜色,看看是不是三两银子。”
他过于笃定的语气让周围人都没有了异议。
地上的大汉见大家都支持迟江月那边,只能咬牙又掏出二两。还好他有一个当差的远亲,只等他回去......
迟江月拿了银子,直接空着肚子走出酒楼。
街道上有人疾驰奔马,高举着手里一个信筒过街,大喊:“八百里加急——避让——”
有些来不及躲开的小商贩摊子直接被撞倒,而那差役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这是大梁王朝的信使特殊的权力,可在市内纵马,其他人应当避让。
送信的信使,沿途不停,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路,用的马是最快的马,跑死一匹,立马换新的。有时路途遥远,会牺牲八九匹上好的宝马。
代价极大,也因此不轻易动用此种方式传递消息。只有非常紧急重要的指令和消息才会动用。
最近有什么消息需要加急传递的?
迟江月眉头紧锁,难道自己诈尸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京城?
她躲进了布告栏对面的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观察对面的动静。
没多久,里面就出来几个衙役,张贴新的布告。迟江月的目力很好,一下子就看清了上面的画像,不是她还有谁?
她从旁边抢了一个斗笠,掩住自己的面容,在桌上丢下两枚铜板,迅速离开了茶馆。
站在人堆的最后面,看清了布告栏上的告示。
说是有无耻毛贼,窃走镇国大将军的尸骸。倘若见到带着大将军尸骸的人,即刻上报官府,可得赏金万两。即日起,城关戒严,出入者皆需接受十道审查。不配合者,可当场杖毙。
迟江月压低声音,想着这下有些麻烦了,必须先搞一个身份。后面还有十几座城池等待她通过。一次两次能够混过去,次数多了,不仅有被抓的风险,还会让人察觉出她的存在。
她打算先潜回京城,找到自己旧时的部下,再进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