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逐渐恢复往常的红火,开始七号还会拒绝那一成的工资,后面忙的人都麻木的时候,就不再说什么了,因为知道自己拿的那一点对迟江月算不上什么。当然她还是很感激迟江月给她的丰厚待遇。
不仅不需要早起晚归的在工厂流水线上干活,每天累到手指痉挛,赚的也一天比一天多,现在她可以给小木买上不少她同学都有的玩具,还可以偶尔带小木去吃一顿肯德基。
开始的一段时间,她还很慌张,害怕那个人渣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角落里,阴森森的对她笑,然后抓起手边的任意东西,或是晾衣杆,或是衣架,或是椅子,往她身上打。
回忆起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她的手指有些神经质的抓向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抠挖着,好像要把什么痕迹从自己的脖子上抹掉一样。
直到小木抱着她的手指哭,她才从梦魇中醒来。
眼角带泪,心有余悸的抱住小木,不停的喃喃自语,“还好没事,还好小木还在。”
想起某天她带着小木正在房间睡午觉,她翻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边一空,一下子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却发现小木没有在床上。
她冷汗直冒,急匆匆的踩上拖鞋往客厅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小木?小木?在哪里呢?回妈妈一下。”
却透过客厅的玻璃门,看到了她数年的阴影画面,那个男人正把懵懂无知的小木抱到阳台栏杆上坐着。阳台的防盗网早已老化,前几天正好换新拆掉了,新的还没装上。现在就是毫无防护的状态。蒋一恪从来不让小木到阳台去。
那个男人好像玩游戏一样,手虚虚的拖着小木的咯吱窝,并不用力,仍由还坐不稳的小木前后摇晃,嘴里咿呀咿呀的,眼角弯弯还以为爸爸在和自己玩游戏。
他的手时不时的放远一点,好像下一秒就要彻底松手。又在小木往后坠落的前一刻,迅速伸手把她拖回来。
蒋一恪吓得腿都软了,明明应该很慌,她的心中却有一种惊奇的冷静,她先短信报警,说明了丈夫的家暴史。
接着缓步靠近,并且尽量不吓到阳台边上的两个人,挤出一张温和的笑脸,明明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
已经用了自己最温柔的语调说话,喉咙却控制不住的发紧,声音也微微颤抖,“阿绅,该吃晚饭了,带小木进来吧。”
男人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像毒蛇一样的牙齿,“晚饭?这才几点啊。”
说着他松开一只手,低头看手腕上的表。
蒋一恪差点直接冲上去。
看到他又把手扶回去,才连忙刹住脚。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掌心也发腻。
男人好像很享受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带着某种兴奋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还舔了舔嘴角。
“老婆,你真可爱。”
门口传来礼貌的三声敲击声,“开门,修水管。”
阳台上的男人眼神瞬间变得危险,看了下楼下某个方位,眼神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痛快。
将小木抱回怀里,笑容消失,“真没意思。”
抱着不哭不闹的小木路过蒋一恪的时候,在她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说了一句:“真不乖,下次我们玩游戏的时候,不要再把外人叫过来了。”
他身上酒气熏人,不知道喝了多少。
原本见他抱着小木离开阳台松了一口气的蒋一恪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崩溃的跪坐到地上。
此时门口传来密码输入声,两位穿着便衣的警察进入室内,他们先是四处观察情况,看到阳台上没有人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对着地上的蒋一恪问:“危险解除了吗?”
还不待蒋一恪回答,卧房里走出她满面笑容的丈夫,笑着招呼两个便衣,“是小恪的朋友吗?我给你们泡茶。”
两位便衣不好暴露身份,只得将计就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