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截停了大船,让船上的人放下软梯,拉着红玉登了上去。
临走时,她将解药给了船夫。
船夫千恩万谢,赶紧吞了解药,但很快,困意随之而来,倒下沉沉睡了过去。
红玉诧异的看了眼阮娆,小声问,“姑娘为何要迷晕他?”
“他知道咱们的行踪,没杀他灭口算我积德行善了。”阮娆轻声说了句,转头找到了客船的船主。
“我二人所在的客船遇到了水贼,幸得船主搭救,一点小意思,还请船主笑纳,今后多多关照。”
说完,她将翻三倍的船资递给船主。
“好说,好说。”
船主打量着她身上蜀锦做的男式斗篷,心想此女必定是王孙贵族家的落难小姐,可不敢怠慢了。
于是单独辟出来一间厢房给她们二人,还送去干净的水和果子。
直到终于关上门的这一刻,阮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逃出来了。
但那件没能办成的大事,像是梗在喉咙里的鱼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让她怅然若失。
眼下也只能先这样,只能等到安顿好了,传信给常伯他们,去重新找一次夜枭门。
胡思乱想间,她沉沉睡了过去。
船一直平稳南下,从夜里到白日,又从白日到傍晚时分,这才终于在一处码头靠岸暂停了下,买些了补给,很快就又继续出发。
阮娆一直都在屋里躲着不出,睡觉补眠,期间只有红玉忙进忙出。
骤然放松下来,连日来奔波的紧张疲累瞬间爆发,吃了午饭,她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了月上中天。
一声怪叫划过窗外夜空,将她从梦中惊醒了。
“红玉,什么时辰了。”她声音有些沙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没人回答她。红玉并不在屋中。
阮娆等了一会儿,自己摸索着下床,倒了杯水润润嗓子,却发现水也是凉的。
她惊愕之余,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红玉这么久不在屋里,去了哪儿?
她突然心头发慌起来,赶紧打开门去找人。
“红玉!红玉!”
整个船舱安静一片,没有一点灯火,黑漆漆的漂在水面上。
阮娆愈发紧张不安,下意识去敲隔壁厢房的门,结果门一推就开,里面空无一人。
她骇然大惊,不可置信的继续敲下去,第二间,第三间……整艘船,全都没有人!全都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