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柒暖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叶子扫了一眼那一侧的食盒,没有多问,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周柒暖:“方才一个小厮给我的,说是太子殿下有事相求。”
“太子?”周柒暖接过纸条,眉头微蹙,没想到太子势力如今之广,明安侯府都能混进他的眼线?
周柒暖展开纸条细细看着,半晌,面无表情的吩咐叶子端来一烛台,将那纸条烧毁。
烛光衬着周柒暖的黑眸隐隐绰绰闪着火焰,叶子担忧的问着:“小姐,奴婢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是,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柒暖对着牌位磕了一头,随即起身,或许跪的久了,眼前一黑身子摇晃起来,叶子连忙搀扶着,周柒暖捏了捏眉心,淡淡道:“我和太子殿下有交易。”
“什么?”叶子惊讶的问道:“小姐您有何事要求太子殿下?”
周柒暖摇摇头,将烛台放回原位。“未雨绸缪。”
而如今则是周柒暖付出的时候,这样,在未来,若是某些周柒暖力所不能及的事才有资格去让楚擎帮助自己。
“叶子,换衣服,你替我在这儿跪着,好混淆外面人的视野,我出去一趟。”
月上柳梢头,书房里,周清坐在桌案之后,面前跪着一棕衣男子,风尘仆仆,眉目间满是疲累,却还是恭敬道:“侯爷,原州一代发生水灾,不少堤坝和房屋都塌了,粮食减产米价上涨,不少难民离开原州,四处逃窜,大概不消几日就能逃到京城边缘的城镇。”
天灾一向是残酷的,那些人没了吃的喝的,也没有住处,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到这个国家最安全最富裕的地方,那就是京城,但原州那么多的难民,若是涌进京城,万一潜进别国的细作,那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周清拧着眉,沉声问道:“这个消息传进京城了么?”
“还没有,原州那里有咱们的铺子,所以才会如此快的知晓,若让消息传进京城,还得有两三天的时间,但那时候难民估计也要靠近京城了。”
周清沉默不语,若是以前,他一定上奏朝廷自请钦差大臣去治疗水患,但如今,皇帝越来越多疑,消息还没传进京城,他这个明安侯就那么快知道了,皇帝或许会生疑周清是否势力强大到连皇帝也不知道的地步了。
王凌猜到了周清的顾虑,轻声道:“侯爷,何不在朝中选个不轻不重的大臣代替侯爷您去上奏?”
毕竟周清如今可是渴望低调,越低调越好。
“你有何人选?”
王凌沉思片刻,“刘侍郎,左尚书如何?”
周清摇头,轻叹一声:“皇帝登基已经多年,朝中势力有哪些是属于明安侯的,只怕皇上已经查个透彻,不妥不妥。”
如此就陷入僵局沉默了下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声响,王凌凌厉的视线一闪而过,警惕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听敲门声响起。
周清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声道:“谁?本侯没有唤任何人过来!”
外头沉默一瞬,随即少女的清冷声音响起:“是暖儿。”
周柒暖被老夫人罚在祠堂,如今已是深夜,她怎么会过来?
周清示意王凌去开门,那底下跪着的信使抬头道:“属下是否要避开?”
周清还未开口,那门外的周柒暖就已经听到了,然后说道:“不必,因为暖儿要说的是同一件事!”
王凌把门打开,周柒暖一袭丫鬟的衣服走了进来,周清见此眼眸微眯,带着不悦:“暖儿,深夜穿着丫鬟衣服来为父的书房,所为何事?老夫人罚你在祠堂,你倒是当耳旁风?”
书房里,跪着棕衣劲装的信使,王凌是周清军营里的副将,也是周清的侍卫,深夜他们在此定然是
商谈要事,但周柒暖并没有惊讶,反而跪了下来,先是请罪:
“暖儿有错,离开祠堂,还偷听,但请爹爹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