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如雪笑意微僵，却没有注意到周柒暖忽然不复沉静的眸子，眼里似乎藏着一团火：“妹妹也太不小心了，不过看在妹妹刚刚入府还不熟悉，姐姐就替妹妹把这事给揭了。以后可切莫再犯同样的错了。”
周如雪张张嘴，咬紧下唇，看着周柒暖眸色喜怒不明。
“姐姐对妹妹真好，只是不知妹妹下次犯错姐姐还是否像现在这样护着妹妹。”周如雪柔声说着。
然而周柒暖确实嘴角温和的笑意生生滞住。
……
“姐姐对妹妹真好，下次妹妹犯错姐姐也还会像现在这样护着妹妹么？”那时的周如雪刚刚入摄政王府，她所说的话。
而不久之后，爹爹在战场被万马踏成肉酱，母亲自缢，她也连同秦影安一起将周柒暖毁了容貌，将她变的连个乞丐也不如。
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周柒暖甚至觉得是早有预谋，直到重生之后。
周柒暖再次听到这句话，眼前是周如雪那看似乖巧的笑意，却仿佛化身成九头身的魔鬼要取周柒暖的命，脑海里嗡嗡的不知是什么叫个不停。
远处的叶子正站在那儿守着，不时瞥一眼看看那两人，然而却看到周柒暖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跌下了台阶，昏倒在地上。
风吟院，杨舒雅满面深思，看着书桌前正在写公文的周清，道：“侯爷，是不是要请几个老嬷嬷去伺候一下婷婉，顺便教教礼仪？”
今天家宴上，周如雪明明用餐动作无可挑剔，但态度却是毫无礼仪可言，就像是习惯一样，也不知道杜月若是怎的教的。
周清写着毛笔字，了了盖上红印。
“这事先放放，若是传出去说二小姐不懂礼仪那可是名声问题，她将来还得嫁人。”
杨舒雅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妾身冲动了。”
周清抬眸看了眼杨舒雅，露出一丝抚慰的笑意来：“无碍，你是大家出身，对这种事在意也是难免。”
书房的们敲了敲，从门外传出个声音：“侯爷，奴才有事禀告。”
“进来。”
那奴才走了进来，神色微微慌张，“侯爷，大小姐在去雨霖院的走廊上摔倒了！”
杨舒雅一惊，连忙起身问道：“暖儿可伤着了？”
“奴才听人说，大小姐的脚崴了，也不知撞到什么昏迷不醒，而且——”奴才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
周清重重的放下毛笔，冷硬的脸常年征战本就将煞气刻进了骨子里，估计这也是周如雪不愿亲近
讨好周清而讨好老夫人的原因之一。
“吞吞吐吐做什么，而且什么？说！”
奴才身子一抖，道：“听大小姐的丫鬟叶子说，是二小姐推的大小姐！”
去雨霖阁的那个走廊，经过的人不多，但叶子的一声喊叫倒是引来不少人，匆匆忙忙的赶过去却见周柒暖跌倒在走廊台阶的下面，而周如雪静静的站在台阶前，只有她们两人，事情很明了。
雨霖院。
周清请来了大夫，然后让府里的人别惊扰了老夫人，随后和杨舒雅去了内室。
林大夫开了药方子，神色不悦：“侯爷，恕老夫多言，大小姐身子向来虚弱，前不久更是五内郁结难消，大小姐年纪小，身子已经很虚弱了，这回幸而只是崴了脚，没有大碍，但还请侯爷多多注意大小姐的身子。”
“五内郁结？”周清微微蹙眉，问道：“那暖儿怎会昏迷？”
“这老夫并不知晓，想是惊吓所致吧。”
林大夫曾是宫廷御医又是老夫人娘家的人，敢这样说话周清也不计较，差人送走林大夫。
屋子里一时安静非常，杨舒雅坐在床边，怜惜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周柒暖。
周如雪一直沉默的站在一侧，周清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凉的让人发颤。
“婷婉，是你推的暖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