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么我把这炉火灭了,给您加厚一床被子试试?可能会睡得好些?”
苏嫄拍了拍芳儿的肩,往来只有她伺候别人,何来别人这么伺候自己的,有些受不住的道:“行了,出去睡吧。我没事的。”
芳儿又回头看了眼苏嫄,替她合上窗户,才转身出了房间。
苏嫄软软靠在床上,将灵璧石握在手心。白彬与墨昔尘当初教导她山水演法的往事浮上心头,才长长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有事。
一大早凤烨然就又便服到了别苑,心情颇为良好的推开苏嫄的门。
他哪里晓得苏嫄因为睡的太晚,还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竟然连凤烨然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芳儿着紧了上前想要将苏嫄推醒,却被凤烨然拦住。
凤烨然示意她先行出去,自己缓缓坐在床边,看着苏嫄不点胭脂的素颜,眉目如画,清丽难言,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见惯了荣华美色,看看这充满了江南烟雨色的美人,只要她这么睡着,不与自己冷声冷气,倒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凤烨然自认是个风流的男人,后宫佳丽更是美人云集,只是这口菜,他想了很久也无法狠下心下手。
忽然,苏嫄睁开眼,淡淡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凤烨然。
现在这个皇帝不论何时出现,她都不会惊讶,但见凤烨然张开了手中的一张图,笑意盎然的说道:“找到一张残图,公主请赐教。”
苏嫄念起昨夜的担心,忽然觉着更加心悸,侧过头来就干呕了一声。
凤烨然呆了一呆,起身就喊:“传御……”
一只白玉般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着痕迹的将他手中的残图拿了过去。苏嫄软软的靠在床上,“昨夜又没睡好而已,不用担心。”
凤烨然冷哼了声,“谁担心你。”
苏嫄拿着残图,却惊出了身冷汗,这竟然与长天坊的那张卦一模一样,虽然她记忆力不算太好,但是这走势却是非常清楚的,白彬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拿出一样的图来。而且她真的埋下了八张图么?八张图如何指向,她清楚么?
见苏嫄的表情阴晴不定,凤烨然拿回残图,凉凉的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能大致猜到这些图的作用了。”
苏嫄默不作声。
凤烨然追问了句:“只是,朕想知道,当初你们一张图都没有拿到么?”
苏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如何对策,垂下眼帘,
思忖着若是告诉有,那就是自己还有与他讨价还价的余地;若是说没有呢?凤烨然会否立刻将自己杀了了事。
一不做二不休,她露出个虎虎生威的表情,“我若是不告诉你呢。”
凤烨然为这突如其来的戒备表情失笑了,“好,不告诉我!这个不告诉我的答案实在好。来人!”
苏嫄以为他要做什么,更加戒备的看着对方。
“是!皇上!”
“备马车,今晚朕要带着苏姑娘去街上走走。”
苏嫄更加紧张的看向对方,所谓无事献殷勤,像凤烨然这等人,要带自己去街上走走,简直比天上落下千两黄金还要令她警惕。
凤烨然似乎毫无感觉,而是异常轻松的起身,“不急,公主先更衣早饭,朕就去书房当中处理国事,今日就请公主陪朕扫雪赏画如何?”
待得近了日暮时分,柴子进已打点好一切,恭请二人上车。
虽然苏嫄心中满是疑问,但对方总不能直接驰到偏僻处杀了自己。
皇帝终究是皇帝,一辆马车也豪华至极,紫檀木夹纱的马车内点着清香,最令人惊讶的是这车内居然能置放一张描金雕花花梨木的小桌,上面放着精致的龙泉窑白瓷杯。
夜间的苏嫄被芳儿套上名贵白狐皮坎肩,一身玉兰花暗饰的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头上戴着银凤衔玉拢丝,将一头乌发拢成流云髻的式样,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