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棉显然是太小看我了,只出动门下十灵花。”云冷羿手中花簪正是一根雕镂精致的兰花簪,他顺手便拔下苏嫄头上的红珊瑚簪,再插上那兰花簪。
苏嫄心中一紧,慌忙伸手夺回簪子,怨怼的看了眼云冷羿,“用上这兰花簪,岂不是要花韵棉一眼看出我是谁了么?还用伪装什么?”
云冷羿这才拍了拍头,“也对也对,来,让为夫为你簪上这另一根簪。”
受了这口头便宜,显然云冷羿心情大好,回头对柴子进说道:“若是公然交手,这十灵花也足够让我受点苦头,但是她们忽略了我们的灵觉一向比常人灵敏,所以这番是先发制人,才会如此迅速。”
柴子进慨然道:“云门主胆大心细,是非常人所能,在下亦是十分佩服。”
他方才故意拖慢行车,便是在不远处观看到云冷羿那一系列渺如烟云的行动,即便是武功高强如柴子进的人,亦是十分佩服。
不过今日却没有昨日那么幸运,至少昨日可在今县投栈,而今日却只好寻了处视野极好的地方,便在马车上给苏嫄铺好一块干净的布,分好干粮准备度夜。
明月当空,秋意袭人,颇有些凉意。
红树之间,落叶翩翩。及眼处皆是一片殷红,苏嫄不愿总在马车上待着,也跟着跳了下来。
“为何百花宫会突然发动袭击,你与她们不是合作的么?”苏嫄接过柴子进手中的馒头,撕了一块下来放入口中。
云冷羿只微微瞥了眼她,便突然教苏嫄的心漏跳了一拍,关乎那一眼实在是太过勾魂摄魄,于有意无意之间,让她没能防住,幸好面上罩有假面,不至于太过慌乱,掩饰了方才那种惊艳之感,听云冷羿随口解释道:“自武林大会后,魔门一时群龙无首,原有地狱门与九天门两足鼎立,势成水火。花韵棉那魔女早就对地狱门夺其风光百般不耐,有合作良机除去地狱门自然肯做。如今她们势大一头,又听闻了有玄天八卦这等好事,为何不出手?”
这便应了苏嫄当初所想,仇人、恩人,便真的只在一线之间。
听见云冷羿淡然的说着地狱门,心中一时不适,只好转换了话题,叹了口气追问:“可是百花宫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的行踪?”
“地狱门凭武力,但百花宫是情报,这二者从来都是魔门之中的顶梁柱,否则如何能行走江湖。
这便是百花宫为何先一步找到我们的原因。我想自我们出城,没有及时更换马车,就是症结。”柴子进接续着回答。
“我懂了。”苏嫄终于明白为何方才云冷羿要自己除去面具露出真实面目,就是要欲盖弥彰,即便是那十灵花回去画出外貌,也不会在意赶车的柴子进,而是苏嫄与云冷羿。症结就在于白彬也不知道,这事情里还有柴子进的掺和。
所以苏嫄与云冷羿眼下的假象,也是个助力。
“我们需小心谨慎些,为防更多人寻到我们的踪影,还是尽快赶到鸣锣镇。”
云冷羿双目一收,“只可惜眼下的确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人越多对眼下的行动就越不方便,反倒不易让我们自己人一路跟随。”
“是。”柴子进吃掉手中的干粮,看着皎洁的月空,“依百花宫的情报网,你觉着花韵棉会在哪里下手?”
云冷羿与柴子进互看了一眼,同时到:“水上。”
鸣锣镇码头。
这里是大庆朝地处西南的重镇,水路发达,是将西南的特产运往各地的唯一输出口。所以这里人来人往甚是繁忙。一排店铺纵列下去,铺外大多有牛车等候着,很多人从各个店铺里背出大包大包的麻袋装的货物,放在牛车上。车满之后,就有人抽一鞭子在牛背上,老牛“哞——”的一声,朝着码头缓缓驰去。
停在码头上的有客货船,亦有商货船,还有揽些小生意的小船。码头旁聚集着各路帮会的帮众,也有些为了寻饭吃的小混混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