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抛了出去,顺着崖下斜坡滚去。
急中生智下,苏嫄整个人都跃了出去,手腕中的铁钩狠狠的砸出,在地上钉牢,截住了步厉下滑的趋势,而她也乘着这一刻的滞留,扑了过去,才将步厉紧紧的抱在怀中,单手卡住铁钩,强自站住了脚。
然后她吸了口气,一手卡着铁钩,一手紧紧的搂着步厉庞大的身躯,用尽全力的朝着山崖之上走去。
连日奔波,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步厉的身子微微一坠,她打了个激灵,又咬牙朝上,只是抓着铁钩的手越来越没力气,勉力拔出再迅速投往前方,仅仅几下就已经逼出了她剩余的力气。
再这么下去……没在连玉山完蛋,也要坠崖死去。
她低头看了眼虽然不算陡峭,但也离地丈许高的山崖,倒吸一口凉气。仓皇间,似乎看见左边不远处有落脚点,隐隐还有个山洞,心下大喜,直唤天无绝人之路。
丈量了下落脚点的距离,左手与右手都好似快要断了一样,单凭手中的铁钩也根本无法到达那处山洞,她睨了眼兀自昏迷已经快成个泥人的步厉,心中念了个得罪,便借着铁钩之力荡了几荡,用尽
全身力量将步厉抛了过去。
自己也借势一跃,刚刚踏在实地,却看步厉的身子已经因为天湿地滑而朝着下方坠去。猛地前扑拽住了步厉的衣角,生生的扼住了他的下滑,此刻已经是汗湿夹背,额冒冷汗。
大难不死之后,即便是大雨淋在脸上,她亦是再没有力气拖步厉进去,转了个身与其并肩躺在山洞外头,任天水将二人浇个透湿,洗去了方才滚了一地的泥泞。
好累……真的好累……
待她力气回转之后,她才将步厉拖进了洞中。
至少有干草、有避雨的地方,在这黑暗的山野之中,对于累到极致的苏嫄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从白彬曾经为自己准备好的油纸包里翻出了没有湿的火折子,只能谢天谢地。
认识了贤惠的白彬是苏嫄此生最大的幸运。
上前触碰了下步厉的额头,似乎经过一场冷雨的袭击,身上的热度也减轻了不少,不像刚出发的时候那么滚烫了。渐渐安了点心,苏嫄这才勉力去张罗点火好烤干自己的衣裳。
这时刚要转身,却觉腿脚一紧,原来是步厉无意识中抓住了自己的腿。苏嫄只好又坐了回去,疲劳至极的她终于忍受不住的倚在步厉的怀里睡了过去。
“嫄儿。”
灼灼桃花,那棵树下站着的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不是水千墨是谁?十岁那年,正是他乘船在海上经过的时候,救起了几欲死去的自己,而也正是他,将她带回了地狱门,给了她能够栖息的地方,让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每一年寿辰到了,别人都不记得,但少年时分的水千墨一定记得。不论他在哪里,都会从远处赶回来,给苏嫄带一两件小礼物。
十三岁的年头,她做了地狱门门主步厉的侍女。
十五岁的时候,他说他喜欢的人是她。
十八岁,他们都已经到了最和当的婚配年龄,他却惦记着,说……他要娶她。
“千墨大哥……千墨大哥……”
为何要对自己那么残忍,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看见那瓷瓶的,他完全可以也让她以为,水千墨已经死在了连玉山上。
当那温柔的人与那覆着银甲的云冷羿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忽然尖叫一声,坐起身来,才发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身上的雨水还未干透,简直难受极了。但是最要命的并非如此,而是步厉显然又开始浑身发热,她扑了过去,焦急万分的看着洞外,至此刻,若是她还没有办法带着步厉离开这里,步厉依旧是凶多吉少。
她想了想,决定死马全当活马医,先用自己的真气探究下他体内究竟是如何好了。
执起他的腕处,她缓缓释放了一缕清心大法的清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