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大概是她无数次梦里的模样,想了又念,念了又想。只有在忙于残图事宜时候,才能不把这些前尘惦记。也不知道千墨大哥怎样了,这次远行明显没有他相随,显然是被步厉留在地狱门内掌管内事。
半边阎罗面,半边玉郎颜。幸好自己看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欢喜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能与他如此接近。苏嫄一世清白,倒是也的确只有步厉,一次次撩拨的她心动无常。
忽然心砰然跳动,她念起的是那一树樱华下的初次接触,便是坏在此人手中,可偏巧他永远的心比天高,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果那日他晓得那人人不仅仅是个贴身小婢女,而是身怀玄天八卦的前朝公主,是不是能再对自己好一些。
呼吸逐渐急促,满面绯红的苏嫄缓缓垂下头,朝着步厉亲近,眼瞧越来越近,一双淡然无波的眸子骤然睁开,与她直直相对。
苏嫄一愣,慌了手脚,停在原来的动作半晌,才讷讷的说:“我想寻下那根银针……”
步厉倒是不疑有他,先是紧紧锁住她的手,确认她没有立刻逃跑的心后才从颈部拔出那根银针扔在地上。
他到底要将她如何办。
若只是贴身婢女,早就一掌毙于手下,省的日后透出地狱门内众多麻烦;可是她却是身负秘密的前朝公主,对于自己更是作用甚大。
不能杀,也有一些不舍杀。
尤其是方才,被她浑身突然放出的清气给惊醒,本想立刻索了她问罪,却意识到自己是被她背着朝安全处走,渐渐缓下心来。
终究是这小妮子不愿意自己落入敌人手中,终究是她还能念着旧情来寻了自己。若是如此,任步厉是铁打的心都不忍下手,而是提了一口气,让她能轻松点背着自己。好似这也是步厉第一回倚赖一个女子,居然也觉着有些好笑。
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踏过的地方愈多原本清晰的呼吸逐渐粗重,身后逐渐远离重楼鸳,却也让步厉对她的恨意,渐渐消除。
其实苏嫄真的累的够呛,见他醒了过来,又是吓的哆嗦了下,知道步厉定要拿自己问罪,后退了两步结果还把自己逼到了绝地,背临万丈悬崖,高风直窜,她晓得自己没有让他原谅的本钱,只有一个玄天八卦可以换了这条命,只是自己身中云冷羿的剧毒,一月内
不去蓬莱台也是死路一条,这般想着,逐渐心凉。
步厉看她面容几变,弱柳扶风的身子临崖就像是要顿时去了的感觉。骤然上前将她带回自己怀中,冷冷的说了句:“算了。”
苏嫄如临大赦,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觉抽泣出声,泪如雨下。
“你们女人啊……”这是步厉第一回吐出的心声,他想起了反复变化的孤独笉妤,又看着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好似这些年来,与自己亲近的女子都选择了叛离。
苏嫄一听此话,不安的揪着步厉的衣裳,“不是,嫄儿对门主的心从未变过……那日的确是因为不想嫁给水堂主,心灰意冷下才离开的地狱门。”
从未变过。说自己痴傻,果然还是没变过。
“你不是一向喜欢的都是水千墨?”
苏嫄皱眉,“我一向待千墨大哥是自己的亲哥哥,如何能与自己的哥哥成婚?”
步厉愣了,难道真是他会错意了?
“那你为何不与我说,一定要走?”
“我……我是心灰意冷。”苏嫄错乱中只好解释:“当时误以为门主为了让我甘心拿出玄天八卦,所以想让千墨大哥拴住我。实际上不需要这样做的,但一旦如此选择了,反倒让我渐生失望……”
怎么办?白彬如果迟迟不见她回去,一定要来寻她,而若是迎面碰上,又是一场争斗。她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步厉与白彬的对峙。
她豁然不分情由的抓住步厉的手,“门主,我想白彬应该是希望能与你合作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