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一朵紫色中红,有十四萼,花头倒压也不特别绿的兰花说道:“先生的花种的还是不错的,比如这朵应就是兰花中名为何兰的好花,然而只色紫的就这一朵,其余皆是白色,却是下品。”
那苏子愕然,丢下手中花锄,“此话怎讲?”
“先生许是没有见过兰花中的上品,我便是见过一朵,名为陈梦良。每干十二萼,花头极大,为众花之冠。至若朝晖微照,晓露暗湿,花三片,尾如带彻青,叶三尺,绿背似剑脊。”
苏子似乎想了很久,热切的问,“这种花你是在哪里见过的?”
苏嫄方要说话,已经来到她身边的白彬忽然按住了她,颇有深意的回答:“苏子先生以为呢?”
苏子先生以为呢?天下至花,不是凡花,却在哪里还有?
这苏子看了眼苏嫄,忽然搓了搓手中的泥,喜气洋洋的道:“走,与我回去,你与我说说还有什么好花?最近这没酒喝了,我只能寄情于花了,好是可怜。”
白彬微微松了口气,心道好歹是宫中出来的人,御花园走过几遭,自己怎么就没印象见过那朵陈梦良呢?然而却听苏嫄在前面侃侃而谈,已是与那苏子相谈甚欢,不觉与墨昔尘笑道:“我看你这收的便宜徒弟真不错。”
墨昔尘颔首,表示同意。
走几步,就看甚为开阔的一个空地上,几座竹屋静静的伫立着,苏子指着那里说:“唔,到了,两位兄长许是正在下棋。”
就听内中突然传来一声颇为清冷的声音:“什么情况?不是别随意放人进来么?”
苏子忙慌上前,隔屋说道:“弟弟今日所带的人,有些蹊跷。”
“什么?”
“她见过陈梦良!”
“陈梦良是谁?与我们有何关系?”
苏子这番没头没脑的说答,让身后几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然后他急的没耐,忽然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或者他终于是解释清楚了,里面终于传来了那人的声音,“你们进来吧。”
三人这
才踏入了岁三寒所在的房间。
房间不大。极目所望,可见简易的桌、椅,阳光顺利的透入,照在正在下棋的两人身上。依着苏嫄所想,那清冷的说话之人应该就是秦竹,因为他一身青衣,平整无纹,整头长发束起露着额头,不留一丝碎发。虽已年逾三十好几,却能感觉到,此人年轻时候,应是如何美貌。但就现在,也还是那么的令人挪不开眼。
坐在他对面的,大概就是白彬口中好吃的柴言,他着一身黑袍,散发垂腰,缕缕银丝昭显着时光匆匆。正如近日苏嫄所感,迷恋山水之人,果是容易保持年轻之貌,单看他们三人,并没有觉出流光飞逝。
秦竹偏头看了眼几人,最后在白彬身上逗留片刻,“喔”了声,“我晓得了。”
苏嫄想要说些什么,白彬拦住了她。
果然,秦竹又开始专心的与柴言弈棋,连苏子也是非常恭谨的站于一旁,毫无怨言。果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隐士岁三寒,只是为何他们会与自己的父皇有过来往,且还能答应替父皇保管玄天八卦中的一卦呢?
经过这番历练,苏嫄有些看不透自己的父皇了,难道是早知天年将至?还是从继位就开始了如此周折的布置。
三人静静的等着,直到柴言一子落下,突然叹了声:“哎……又输了。”
这局棋终于是到了尾声。秦竹颇为满意的起身,朝着三人走去,然后站在白彬面前,“你又来了。”
“是,晚辈早前就已说过,还是会来的。”
“我也说过,你再来就不会那般简单的走了。”
“是,白彬知晓。”
“唔。”秦竹看白彬一直非常镇定的模样,总算是有些满意,“你与你父亲还真是十分像,同样的倔强脾气。”
“自然,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白彬露出些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