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晏流只问了两个字,他的话不带疑问,只轻轻的落在了实处。
夙白含笑,却也明白的回答,“夙白虽与晏流上神相差甚远,但也不吝相争,不欲相让。”
所以说方才晏流感觉压力很大并非空穴来风,不甚明朗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线,他忽而问:“你喜欢露儿?”
夙白半晌不语,终于淡淡的答了句,“是。我喜欢。”
时间静谧不动。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相互对望,没有所谓情敌之间的你争我夺,只是静静的站在山洞之外,任那清风缭绕,任那繁花坠落,任那天光初绽,任那碧水吟哦。
晏流垂首,青丝如瀑,难能的挽开一个刹那绝世的笑容,“像你这般,也好。但我答应过她,我会爱她。”
“师徒往往是没有好结果的。”夙白的话很直白。
晏流微愣,旋即轻声答,“被你爱的人,也没有好结果的。”
夙白不遑多让,“你懂爱么?你要如何爱?你会给她什么?”
渐渐的,他面色微沉,“我会给她一辈子的守护,不离不弃。守护、执着、不放手。哪怕她,爱的是你……”
夙白此生,曾对三个人行过此等誓言。他的妹妹,他的侄儿,还有她。他一直也在反思,是否自己也是不祥之体,但凡是他如此爱过的人,都未有好下场。经历过两场惊世离别后,他不想动心,也不像再许何等承诺。
不知道此刻是笙露的幸与不幸。
但是他不得不许,不能不许。
有些人,是恰似一
见钟情那刻的孽缘,他却能分明感到,这一颗心系过去的时候,是莫名的沉沦,就像是一种前世的因缘,将他困兽般的心一点点的剥离开来,露出最生嫩的部分,随后轻巧的拿了去。
“正因为她爱的是你,我才可以如此说,因为当最危急的时候,再不会让她徒自为我丧了性命。”夙白抬眸看着晏流,一丝凄苦微微晃过。
妹妹是不幸的,她在最后一刻用自己换回了花情。
二二亦是如此,没有二二就没有今日的夙白。
但是他却可以用尽此生,守护笙露,为了对二二的承诺,也为了自己的这颗心。
执着,似乎是夙白一生的宿命,从未改变过。不论他是妖亦或是仙,这至情至性从未离开过。
笙露将头从那棵树后微微探出,看着那边的动静。
她有些烦恼,不过好在并非致命的烦恼,就是承了那妖孽的情让她不知所措,所以只能自寻苦果的待在树后头发着呆。
眸光流转,在山洞前两人身上环视片刻,终于是缓缓舒了口气。好一种纠结的感觉。心底不断的在扪心自问着,如此坚决的推却了夙白的好,是否太过残忍。
但是仙谷之中十日,她已于师尊许下了一生的约定。若便在师尊面前就三心二意的,岂不是与那水性杨花的女子有什么区别?
摊开手,望着置放在手中的小朱雀。天上那多女子想要的物事,如今在她手里炙烫的心慌,默默的将它放入怀中,她想,该找个机缘还给夙白的。这不是她应该得的东西。
再返过身张望时候,就看夙白与晏流恰如已经谈拢了似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第一次,笙露也感觉压力很大。
是的,九重天上两个如此受尊崇的神仙,现如
今都表现的如此异于常人,虽然一个是自己求来的,一个是他自己幡然转变的,她甚至能联想到那些女子变化多端的脸,能联想到淹没自己的醋意。
她不过是一小小种瓜童儿,不过是一不成器的半仙,何来的天可见怜啊!所以她忽然很想对天长叹一声,小露儿时来运转啊……何其幸哉,何其悲哉,陷入了这种不堪纷扰的感情纠葛之中。
这时有一人温柔的在身旁说道,“清者自清,感情这事,但看顺其自然莫要强求的好。”
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