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初境。
九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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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长棍倏地挥出,打向梳着两束马尾小辫的少女腰际,使棍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棍晃,幻出一片茫茫棍影,已击向那少女右颊。
少女无奈,挥剑挡格,铮的一声响,棍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不绝。
她力气不如对方,只觉手腕酸麻,长剑握之不住,便要脱手。少女急中生智,干脆将长剑一抛,往后飞掠丈许,拉开距离,手决一引,长剑一分为三,绕着那少年左刺又削,一时竟把他困在当场。
“不料短短三年,这妮儿的‘清虚分光剑’便这般可圈可点,倪师弟为了这场比试,恐怕下了诸多心血吧?”
讲武场边坐着三人。左首是个白发长须的老者,方才这话,便是他口里发出。
与这老者相隔两丈,坐着一个尖脸皂衫的中年男子,他听闻老者之言,大笑道:“哪里哪里,章师哥谬赞了,澹儿的‘清虚分光剑’虽好,还不是在被葛光豪的‘云流棍影’逼得走投路之际,迫不得已,才匆匆施展的,我看这次‘离原试炼’的最后一个名额,便是师哥这位得意门生了。”
那章姓老者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而二人之间坐着的一个锦衣女子,双眸半睁半眯,全程一言不发,竟似周遭一切毫不关己一般。
三人身后,各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场中二人的比试。
葛光豪被三道剑影困住,急得满头大汗。
他身为‘无涯宗’新进弟子之首,平日里备受师尊爱护、同门吹捧,此刻脱身不得,早觉颜面无光,不由大喊一声,身形一迈,铁棍拖地,带出一连串紫色电光,猛然一挥,闪电如恶龙夺日,将围在他身前的剑影一一击碎,势道未减,直奔少女娇躯而去。
“使不得!”章姓老者乍见此电,骇得汗浸后背,跳起身来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眼见那紫电就要让这美貌少女玉殒香消,便在全场众人的惊呼声中,讲武场上白光一闪,一个青影没由来的凭空出现,不偏不倚,正好挡在少女之前。
“哎哟!”那青影大叫一声:“乖乖不得了,好麻!好麻!”
便听他一边叫喊,一边疼得在地上蹦来跳去:“这刻木头的老匹夫,怎没告诉我,传送完后还要被电一下,疼……疼死我了。”
等到酸麻之感稍减,他才站定脚步,抬眼看了看四周,茫然愣住,吃惊得吐不清话来:“这……这是哪儿?端的如此多人!”
在他目瞪口呆之际,讲武场上的人群也正目瞪口呆地瞧着他。
那身影突然看见站在面前的葛光豪,吓道:“你举着棍干嘛,我初来宝地,可没招惹你啊,快快放下,我们有话好说。”
“章师哥,你见多识广,这人……什么来历,怎地突然出现在此?”原本眯眼无话的锦衣女子,此刻也站直身来,紧盯着场上的人影不放。
章姓老者却未理她,双足一点,转瞬便飞至那身影之旁,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眼中透出一丝疑虑。
只一瞬,这丝疑虑便藏回眼底,但见他笑语盈盈,抱拳道:“阁下方才为孽徒挡下紫电,小老儿感激不尽,但还不知阁下姓名、来历,实在失敬得很。”
那身影虽被对方说得摸不着头脑,却也抱拳还礼道:“不敢不敢!在下沈渭,从那桃渊阁上来,不是什么阁下。”
“桃、渊、阁!”章姓老者一字一顿,似乎听见了什么极为骇人之事,他忽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拉过沈渭的手来,在他中指指头轻轻一划,见无血渗出,且刀过之后,伤口便愈合如初,不禁大笑道:“果然!果然!”
沈渭大惊失色,连忙将手抽回,怒道:“老头,你失心疯么,我跟你无冤无仇,干嘛拿刀割我!”
章姓老者赔笑道:“小兄弟,恕老夫鲁莽,因急着验明你的身份,才出此下策,可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