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竹篮,右手正往里放刚采摘来的药草。
那人招呼道:“姐姐,有客人来了。”
女子转过身来,面容清秀,肌肤白腻,微微一笑,绽露皓齿,问道:“这位公子是?”
沈渭笑道:“区区沈渭,徐大夫托我来的。”
女子“啊”了一声,起身说道:“奴家失礼了,快跟我来。”说着手提竹篮,纤腰一动,走在当先。沈渭跟随其后,笑道:“还不知二位姑娘芳名?”
“不敢当。”青衣女子说道,“我是徐大夫的长女,名叫徐枫荷,她是我妹妹,叫做徐宫秋。”
沈渭拍手赞道:“半枫荷、汉宫秋,都是好药材,两位姑娘,都是大美人儿。”
徐枫荷面红过耳,奇道:“这两种药草名字极为偏僻,公子竟也知晓?”
沈渭道:“这都是我从徐大夫的一本书里记来的。”
三人走了一程,忽到药圃尽头,但见几丛翠竹围着一间小亭,亭边一弯流水,游鳞往来、粉莲摇曳。
徐枫荷柔声道:“公子稍坐。”当先在亭里坐下。不多久,徐宫秋端来茶点,让沈渭品尝。
沈渭走了半日,也是饥渴,见茶水清冽,似是南湖边种的那种铁观音,思乡心起,当即一口饮尽。
喝完再看糕点,均用青花瓷盘盛着,黄绿相间,小巧玲珑,却叫不出名字。另有若干瓜果,被徐宫秋用小刀削皮切块,叠在洗净的荷叶之上,递了过来。
如此美食美景美人,普天之下也难得一见,沈渭如沐春风,大感快意,接连吃了半荷叶瓜果,又将一盘糕点扫光,伸袖擦了擦嘴,竖起拇指,赞不绝口。
徐宫秋在一边掩嘴直笑,说道:“若是喜欢,我再取一些来。”
沈渭忙道:“不用,不用,早吃饱了。”
徐枫荷笑道:“吃饱就好,沈公子,不知我爹爹托你来所为何事,他老人家现在可好?”
沈渭闻言,面容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枫荷和徐宫秋感觉到了沈渭身上透出来的古怪气氛,互望一眼,神色间也是不安。徐枫荷道:“爹爹的事,我们多少知道一些,恐和三弟有关,公子不用顾虑,但说无妨。”
沈渭问道:“三弟?莫不是叫‘牧阳君’?”
徐枫荷道:“三弟名叫徐牧阳,应该是你说的‘牧阳君’了,他打小就喜欢刺绣女装,常借我们两姐妹的衣裳来穿,爹爹此番下山,便是为了寻他。”
沈渭点头道:“那便对了。”说着叹了口气,将徐文兵在长明岛击杀牧阳君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
二女听到徐牧阳掳掠女子,吸食阴血,吓得花容失色,面色苍白;又听到自己父亲手刃三弟,同葬海底,纷纷低头啜泣起来。
沈渭见亭中愁云惨淡,自怨自艾道:“徐大夫之死与我也有莫大关系,若不是为了救我,舍去了他诸多元气,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徐枫荷擦干眼泪,苦笑道:“你不懂家父的心思,他既然杀了三弟,自己决计不会再活了,更何况医者父母心,当时你已痛入膏肓,他又怎会见死不救。”
沈渭想起那夜种种,彷如昨日发生,也不禁潸然泪下。过了好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一卷书册,肃声道:“此书名曰《黄帝心经》,徐大夫说书里记载了他半生的武学心得,让我学成后带回鹿草山上,可笑我资质愚钝,不能理解万一。”
徐宫秋抢先伸手,接过心经,翻了几页,仔细读了,不禁皱眉道:“此书确是爹爹字迹不假,他这辈子醉心武学医道,这书里两者兼而有之,糅合共通,气象不凡,我粗略看来,也觉艰深晦涩,若要领会,恐要花诸多时日了。”
徐枫荷扫了心经一眼,见妹妹看得入神,便转而向沈渭道:“今日时辰已晚,公子不妨先在院中稍住几日,以尽蔽堂待客之道,等我二人将此书看过后,再来一起参详。”
沈渭沉吟片刻,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