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反常的举止让江长夏陷入了沉思,匆匆扫过宋砚一眼,见他立即侧目,留下半个后脑勺对着自己,缓步从自己身旁经过,似赌气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江长夏气淡神宁,十分规矩地朝他行个送别礼,低眉垂目,叮嘱着:“那就劳烦夫君了,早些回来。”
柔情专注着目送着宋砚离去,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直至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意识到宋砚方才有些同手同脚?
许是温度太高,热气冲头,江长夏揉了揉眼睛,宋砚的身影渐渐消退眼前,代码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协调的动作?
不可能,不可能,定自己眼花缭乱了。终于“噗呲”一声,她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维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面容失色来形容了。
清风拂过江长夏耳边的鬓发,荡漾着,而哈维呆若木鸡在风中凌乱,魂飞魄散,都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少年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
哈维满腔热忱的内心独白配上系统僵硬冷漠,没有感情起伏的官方播报腔,憋笑得实在是难受。
江长夏故作无意瞟了他一眼,漫然道:“笑小将军坦诚如白纸,一身英姿飒爽。”
哈维不相信自家将军在短短几月内就对眼前的女人动了春心,他虽不待见这诡辩的女人,但将军这么做定然有将军的想法。
少年双手环抱于胸前,满脸傲气地走在她都前头,一脸不爽的模样,“照料你是将军吩咐我的事情。”
生怕让人认为他是自愿的。
江长夏也很不爽,自己同他无冤无仇,为何平白无故遭这一臭脸色,模仿着宋砚的语气淡淡说道:“哈维,你成日穿着铁甲,怕是一次战场都没上过吧?”
打蛇要抓七寸,打击人就要掐他软肋。虽然她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却是十成十的肯定。
果然少年一击就怒,绿瞳间止不住的怒气,反驳道:“我...我,将军说下次就带我上战场杀敌四方!”
仿佛声音越大,底气就越足,愈发让人觉得可信。但少年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趋近听不见,如蚊声般喃喃。
谁更冷静谁就占了上风。
江长夏眉心蹙起,却不恼,一双杏目平静地望着哈维,开始质疑系统说的话,眼前这孩子心性太过浮躁,又不听从指挥,我行我素,是否真的能够成为她基建的得力帮手?
她无心笑道:“下次下次,恐怕你家将军不是第一次同你这么说了么?开战之前总会找各种莫名的理由给你唐赛过去吧?”
句句见血,把哈维堵得无言以对,怒形于色,麦色的肌肤浮现出血气般红,气急败坏地重复道:“将军下次一定会带我上战场杀敌的!”
至于下次是多久,他也不知道。
一场战争的爆发,大家都想用最少的成本来夺取胜利的果实,但有赢家就有败方,更何况战争不是想开就能开的,保证自己不死于敌人的刀枪之下,才有资格谈英勇杀敌。
江长夏有些不解为何少年对“杀敌”这般执着,他的父亲被迫充入壮丁而惨死战场,莫非父子情深,想要替父报仇?
可系统给出的资料,他的父亲是东义人,不说平日赌博成瘾,嗜酒如命,对妻儿也是不闻不问,甚至赌输醉酒时候,还会对妻儿大打出手。
江长夏觉得他死于同疆北军的刀下,还是一种荣幸。
就算是替父报仇,不应在东义军的阵营里吗?
宋砚将他捡回来,不会担心他叛变为内奸吗?
背负着艰巨“内奸”任务她肆无忌惮地为宋砚担忧。
江长夏见少年一脸较真的劲,哈维约莫着就是十二三来岁的年纪,联想到他凄惨的身世,就连最爱他的母亲也以最不堪的姿态死了去,得饶人处且饶人。
自己就像被狗咬了一口的人,硬是要反咬狗一口,一般愚蠢。
哈维无非是由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