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记瑜第二天上班才听助理说左禹川半夜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医院,女人嘴巴咬伤。当然,助理感叹的是左禹川惊为天人的帅气,甚至幻想受伤的是自己就好了。
老婆生孩子全程都不露面,还能有谁值得左禹川半夜送医。申记瑜心生好奇,调取了病人入院信息。
卓楠!
他拿着病历,又问:“患者是叫卓楠吗?”
助理看了一眼,确认,“是叫卓楠。”
申记瑜心漏跳一拍,转身朝专护病房去。助理小跑追到电梯门口,“老大,今天是你主持讨论会。”
“让朴医生主持。”
7楼,环境优越的专房专护特级病区,申记瑜匆忙的脚步是走廊里唯一的动静。
靠近病房,透过观察窗,病床上躺着的是真真实实的卓楠,左禹川正背对着门坐在病床前。
申记瑜推开门,左禹川回头,他浅灰的内里衬衫上还带着血迹,眼里的光不似往日的凌厉
“卓楠她……”
左禹川起身,“刚睡着,去你办公室说。”
申记瑜的办公室里,左禹川伸手接烟时,露出手骨近侧部上沁血的齿痕,“川哥,伤口去处理一下吧。”左禹川抬手看看,“不碍事。”
拉扯中左禹川把手放进卓楠的齿间,以防她再咬伤自己,然后就留下了这个齿痕。
“卓楠还好吗?”申记瑜心中百种疑问,想知道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过得好吗,为什么会受伤,话到嘴边,变成礼貌的问候。
“舌头咬伤。”
卓楠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人也已经平复下来了,“三年前你毁掉李连成也要救我于水火,为什么三年后你明明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为什么又把我推进那噩梦里。”
懊恼与心疼在胸腔回荡,震得左禹川有些耳鸣。
左禹川带在身边的那个女生是袁满,与袁满第二次见面还是在会所,准确来说是会所门口,凌晨,左禹川出会所里出来被袁满叫住,她说:“先生,我听了你的话从这里辞职了,现在在一家公司里做文员。”
左禹川盯着她片刻,才想起她来,“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嗯。”初秋的夜里风有些凉爽,袁满身上只穿着一件白T恤,左禹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不知道如何联系你,所以只能在这里碰碰运气。”
懂得退让和讨好的女人总是能让人动容,那晚袁满拿到了左禹川的名片。她翻遍全身,只找到印着小花的卫生纸,她蹲下垫着膝盖写下自己的号码,“虽然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但相互交换联系方式是礼貌。”
左禹川接过,她笑着道晚安,然后消失在城市的霓虹里。
或许是写着联系方式的卫生纸上印着鸢尾,再或许袁满离去时的背影没有融进城市的霓虹,总之,左禹川记下了她的名字。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袁满伴在左禹川身旁参加聚会,左禹川会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偶尔会温柔低语。他没有介绍过袁满,也没有人问,大家私下称袁满为‘有点像卓楠的那个女人’。袁满不是不知,但她从来不问,可能这也是左禹川愿意留她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申记瑜目睹左禹川为了离婚付出巨大的代价,目睹他与袁满同进出,他以为卓楠也成为了过去式,直到这一刻左禹川的颓然又让他清醒的认知,卓楠永远成不了过去式。
申记瑜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一下又一下,直至碾碎才松手,“所以爱和伤害并不冲突,你爱卓楠,但你从前有程晨希、宋兆和,现在又有像她一样的女人在身边,无论她们是合约关系,还是你闲暇的消遣,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可以成为卓楠逃离的原因。”
左禹川扭头,眼中的寒光射出来,目不交睫,盯着申记瑜,申记瑜苦笑,“川哥,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不知道三年对于卓楠来说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