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粼粼看着春继眠的眼神中,缓缓升起来了春继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
洛粼粼的眼神像是一柄利箭,穿透春继眠的心脏,堵住了他的嘴,本就不善言辞的春继眠,看着眼前自己爱人的悲伤,无能为力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但他只能维持着面上的稳定,低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九凤在悲鸣。”洛粼粼低声说着,同时看向下面被寒暑水包裹着的“相柳”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能让北荒的九凤发出悲鸣的事情不多,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件。”
“什么?”
“强良。”洛粼粼说,“九凤长居北极天柜山,除了强良,她几乎是没有朋友的,上一次在幻境中,我们已经知道了强良说谎,但是现在,看来,真实的强良已经死了,上一次说谎的是和我们一起进去幻境的鹿梦,换上了强良的脸。”
春继眠听着洛粼粼的话,逐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
这一次,洛粼粼没有继续说完春继眠的欲言又止,而是将心里的怒火都撒向了被困在寒暑水中的螣蛇。
洛粼粼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寒暑水中不断挣扎的螣蛇,说:“既然,你这么忠心于你的主人,那就提前去极寒地狱等着她吧。”
“哈哈,神女。”螣蛇因为重伤而变得沙哑的嗓音在寒暑水的包裹下有些模糊不清,但依旧能清楚的听清他对待洛粼粼的不屑语气,“你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我困在这里,不就是想借着杀了我而杀了相柳吗,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就算是这个相柳死了,还会有无数个相柳继续存在,只要他的神识不灭,身躯永远都能再生。”
洛粼粼冷眼看着他,很明显不想进入他的语言圈套中,转而说:“就算是如此,只要让他在这一世死掉就够了。”
螣蛇没有想到洛粼粼会在“亲眼”见证九凤的悲伤之后,依旧这样的冷静,或者说,她正是在得知了九凤的悲伤之后,才变得这样的冷静。
洛粼粼的变化被上面的呃春继眠看在眼里,他淡淡的笑了一笑,这么多年没有用真面目面对是世界,想必大家都已经要忘记了这个为了“地狱”而努力过的神了。
洛粼粼看着眼前逐渐失去了淡定的螣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了上面的春继眠。
“怎么了?”春继眠感受到了洛粼粼的眼神,于是问道。
洛粼粼对着春继眠招招手,说:“这人,叫螣蛇,在九百年前,他曾经欺负过我。”
果然,春继眠一听就变了脸色,在螣蛇的眨眼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螣蛇看着昏君一样的春继眠,又看着他手里的赤鹜剑,几乎是吼叫出声:“凤凰!你是神,你怎么能草菅人命呢!”
洛粼粼淡淡的看他一眼,说:“你又不是人。”
“你刚才还说我是……”
“我那是泛指,傻蛋。”洛粼粼瞥一眼逐渐开始慌乱的螣蛇,不再理会他,也不再看春继眠,而是即将视线转向了北方。
春继眠看着洛粼粼,知道她在担心北方的情况,于是将翅膀上的真火点燃在赤鹜剑上。
赤鹜剑在沾染了真火之后,连接着春继眠气息的剑尖自动被寒暑水吸引,原来洛粼粼早在用寒暑水封住螣蛇的时候,就已经在其中下达了“吸引”的指令。
只要春继眠的真火靠近,就被寒暑水吸引,只要有一点点的火焰进到封印之中,其中包裹着螣蛇和相柳身体的寒暑水就会迅速燃烧。
被凤凰真火燃烧的时候,螣蛇看向洛粼粼的眼神中那种阴狠的意味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神志一样,眼神变得清明许多,但为时已晚……
螣蛇看着洛粼粼,在洛粼粼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