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处攀往小山之巅,两人在周边巡视一圈,确定没有埋伏,汇合后走入山门。
陈龙进入山门,仔细观察大殿,见香客寥寥,大殿只有祥和之气,并无肃杀景象,也没有感觉到危险,应该是没有埋伏。
两人进入大雄宝殿,当时的庙宇供奉的却是牌位,似乎是一所家庙。大殿内并无人迹,两人兜兜转转,并无人来接头,难道是留信的人因为什么原因耽搁了?
两人逛到后院儿,见两侧是两排耳房,应该是驻庙和客人的房间,中间一个小小的二层小楼,楼眉上用篆书写着藏书阁三个大字。
阁门紧锁,幽静不见人踪。走过藏书阁,发现阁后竟是没有院墙,绿树中间一条小路,曲径通幽,不知是通往何处。
陈龙和吕常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吕常运起轻功没入树丛,陈龙施施然沿着小路前行。内功深敛,缓缓运行,就在这小路行进之间,陈龙意念里忽然出现一个道士的画面,那道士背影修长消瘦,站在悬崖边背负双手,尽显仙风道骨。
陈龙微微奇怪,内功微妙处立刻化解,状态微变,那道士的形象也立刻消散。走过丛林,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灰袍道士的背影。
原来,陈龙体内的团息功进境从未停歇,在外界环境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已经有幻化入微的能力。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对周围的温度、血液流动、呼吸变化,内脏吞吐有一个更清晰的感知,只要在感知范围之内,大脑中的某处就会构建那感知的画面,真是十分奇妙。
此时,陈龙来不及为自己的进境而惊悉,而是故意露出脚步声,告诉那面相高崖的道士自己来了。那高瘦的道士并未转身,而是开言问道:“当日在长安,我真没想到钟繇为何会为你所用。直到看到你今日的成就,才明白钟繇眼光毒辣。”
陈龙微笑道:“你就是贾诩贾文和?”
那道士双肩微耸,并未否认,而是用一种奇怪的声调问道:“我一直奇怪,我一直在李傕郭汜手下低调做人,可文龙你似乎早就知道我,而且对我颇为了解。你明知我窥测到了钟繇的秘密,却好像料到我不会揭发钟繇,居然没有让钟繇撤走。而我细细思量,从未和你有过交集。这不禁让我心惊肉跳,令我对你恐惧不已。这是我从没有过的感觉,今天文龙可能给我说明?”
陈龙心想,难道我告诉你自己还知道你的后半生?能让这后世称为“毒士”的谋主感到害怕,还真是做人的荣耀。略略停顿了一会儿,方才回答道:“先生恐怕误会了,在下哪有这么先知。我怎会不害怕先生揭发钟繇,只是钟繇坚决要留下,而我只有将钟繇的家人带走。其实已经露了痕迹,感谢先生对钟繇不杀之恩。”
那道士装的贾诩听了,不置可否,终于转过身来,面对这威震天下的荆州牧。陈龙无疑是个雄主,胜过张绣百倍。
陈龙见贾诩一身道装,双眼明灭之间,精芒四射,几绺长髯飘洒,高高的道冠底下是一张瘦削紧凑的长条脸,嘴角微微下垂,透出两分威严。这身道服倒是非常合身,不知是不是他平日惯用的伪装。
陈龙心下赞叹,毕竟贾诩智力超群,若能为我所用,自己自然能知人善用。于是先开口道:“我观先生,能在西北虎狼军中游刃有余,且在长安战斗中全身而退,确实名不虚传。却不知天下群雄,为何只有张绣能入先生的法眼?”
这句话拆散张绣、贾诩这对搭档的意思甚浓,也有招揽之意,贾诩自然一听就明白。苦笑了一声道:“论实力强劲,自然得算袁术,论雄才大略,自然得算曹操,论武功高强,自然得算吕布,论德高望重,自然得算刘表。当时的文龙不过占据了小小零陵,虽然在长安令我刮目相看,但还没有让我完全看好。”
这句话,陈龙一下子闻出了自私自利的味道,知道贾诩性格如此,一向从自己出发考虑问题,当下说道:“确实如此,当时贾先生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