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大帅现在性格这么冷，他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这京城里面上到太傅，下到练武的师傅，哪个没有被他戏弄过。
也只有老侯爷能治他。
但是有一次，我和大帅溜到侯府后山上玩耍，却发现周围的侍卫都被遣散了，当时老侯爷可没有亲卫。
那时候侯府的府兵拉出去都要比圣上的禁军威风。”
花泠看着熊大握着剑，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们两个当时就很好奇人都去哪里了，因为当时没有战事，老侯爷在京城。
后来我们两个摸到了一个山洞中。就是上次小姐您在里面泡温泉的那个山洞。”
熊大看着花泠欲言又止。
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在多嘴，可是如果自己不说，大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和姑娘说。
如果真的在南越战场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大帅……
虽然身份有别，但是墨炀是自己心里从小一起长大最好的兄弟。
他只是不太会表达。
“那个山洞不是个天然温泉吗？那个山洞怎么了？”
花泠轻轻皱眉看着熊大似乎在考虑怎么说，他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这个表情怎么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心理斗争一样。
熊大看着花泠一脸疑惑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个山洞不是天然的，那个山洞曾经是用来囚禁夫人的。”
熊大握着剑的手在颤抖。
“囚禁？”
花泠心中十分震惊，虽然对于老侯爷囚禁夫人的事情有所耳闻。
但是她一直以为是囚禁在某个宫苑中，为什么会囚禁在一个洞穴中。
“那是七岁以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他母亲就这么孤独地坐在洞穴中央的一片小小陆地上，四肢都被成年男子大腿那么粗的铁链束缚着。”
花泠看着熊大一边说，情绪却逐渐失控，他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都不自觉。
成年男子大腿粗的铁链，为什么要这样束缚着夫人？
老侯爷和夫人不是自由恋爱吗？
花泠心中越来越疑惑，当初自己在西境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夫人已经死了，所以看到夫人在洞穴中，我们两个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了。
大帅想要进去寻找母亲，可是当时很怕府兵突然回来。那个地方曾经是整个东川的禁地。后来我们才明白禁地是为什么。我站在门口守着，不知道夫人和大帅说了什么，声音很朦胧。
即便如此我也能听出来，夫人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只是我知道，从那个洞穴走出来之后，大帅和老侯爷的矛盾就日益严重。
大帅三番五次想要救母亲，每次都被老侯爷打到奄奄一息。
最后亲手……亲手杀了老侯爷。”
“什么？！”
听着熊大的话，花泠真是彻底震惊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墨炀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外人以为老侯爷死在了战场上，但是其实只有我知道，老侯爷是被大帅杀了的。老侯爷的头被带到了月白山祭台，生生世世为神女赎罪。”
熊大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
看着花泠震惊的样子，他费力地清了清嗓子。
“花泠小姐，有时候大帅不太擅长表达，你不要怪他，有什么你要直接和他说。他本来心里就容易藏着事情。甚至有一段时间，大帅不说话，老皇帝寻找了许多太医给他看诊，以为他哑巴了。”
熊大看着花泠红了的眼眶，心里突然放松了一点点。
花泠不自觉的鼻子有些酸，亲娘被亲爹囚禁，自己又杀了自己的亲爹。
原来他曾经也是个顽皮的少年人。
当年神女到底和墨炀说了什么？
花泠不自觉地拿出墨炀送给她的匕首，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