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在研究室的惊艳表现,让容老很开心。
老先生一开心,突然来了兴趣,说要赠送他一方印章。
这礼物把苏亦开心坏了。
关键的是容老还问他,想要什么类型。
苏亦也没有扭捏,直接说要姓名章。
于是,容老就亲自给他篆刻了一枚姓名章。
四个字“苏亦专用”,相当直白。
苏亦却喜欢得不行。
之前,在南湖宾馆看着启功先生拿出自己的有机玻璃印章给他们书法作品钤印的时候,他就很想拥有自己的印章。
奈何,他没有。
自己给自己篆刻,终究是差了一点意思。
如果有师长赠送,多美好。
长者赐,不敢辞啊!
拿着手中的印章,苏亦乐坏了。
研究室的老师也一脸羡慕,因为,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有。
苏亦在感慨,顶着少年天才的人设,好处确实不少。
南怀瑾先生就曾经说过,“因为我法缘好,你们想求想学的东西,拼命去找、求人,我都是这些前辈送给我,一定要找我,‘哎呀,这个你要保留下去。’、‘哎呀,这个你也要保留下去。’所以,弄的我一生好负担。”
苏亦没有这么好的法缘。
但也不差。
他没有传承的负担。
却很讨前辈的喜爱。
都愿意给他送东西。
自然心生欢喜。
这样一来,苏亦跑研究室的次数就更勤了。
曾宪同说,容庚、商承祚二老培养学生,有放鸭式和填鸭式两种方法:放鸭就是抄字书,读专著就是填鸭。
而且第一年要抄三本字典:《说文解字》《甲骨文编》《金文编》。
第一本《说文》,苏亦从小就读,但这玩意,每一次看都是一个加深印象的过程。
《甲骨文编》作者,不是容老,也不是商老,而是孙海波。
《甲骨文编》摹写逼真,注释博采众家之长,每字注明出处,罗列异体,凡此种种优点使这一领域中的研习者乐于使用。
是一本,很好的入门级书籍。
能编写这样书籍,自然也是一位大家。
“此书之用,不仅备形体之异同,且可为各书之通检,由字形而探求字义,得藉此以为梯阶。”
以上是容老的评价,他对这本书很推崇。
苏亦在放鸭,也在抄书。
这年头资料少,检索也不方便。
不像前世,想要啥,在网上找就行,让人习惯拿来主义,但现在不行,必须靠记忆,要让这些古文字在自己的脑海生根发芽,就需要重复地抄写。
这三本书,就是三本古文字字典。
拿字典来抄写,跟抄单词差不多,大部分靠的就是死记硬背,想要练习上下文,那是在熟记以后。
反正,都是笨方法。
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学生,基础肯定非常扎实。
前世,作为半路出家的苏亦,太清楚这种基础训练的重要性了。
想要在学术上的造诣超越前人,就需要下苦功夫。
他不仅抄书,也在看书,甚至,还在摹写青铜拓片。
之前,在古文字研讨会上,中大的几位老师也展示他们的相关研究,甚至,他们从长春返程,路过BJ,还曾经去故宫参观,故宫方面还赠送了他们一套中山三器(中山王方壶、中山王鼎以及中山王圆壶)拓本。cascoo.net
虽然都叫“中山”,但战国时期的中山国跟中山大学,是没啥关系的。
跟故宫也没啥关系。
中山三器,馆藏所在地是河北。
但,恰好中大的孙老师作相关铭文研究,故宫方面又恰好拥有拓本,再加上都叫“中山”,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孙老师根据拓本作摹本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