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客无功而返。
太子气得暴跳如雷,“蠢货!妇人之见!无知!”
他连骂三声。
尽管他谋士众多,但偏偏有那猪队友,一群人都带不动。
太子心力交瘁,“阿姐不肯去,这可怎么办?”
他发完脾气,瘫坐在那儿,如同被人抽干了力气。
“不如,还是孤去父皇面前,替阿姐认错?”太子喃喃。
谋士们道:“不妥……此番应战,已经晚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殿下去认错,一来是没有长公主去的那般效果。二来,认错从第三个人口中说出来,很容易变成辩驳。皇上如今,不想听辩驳。”
“皇上最想看到的是,儿女和睦,兄友弟恭。”
太子与谋士商议之后,敲定策略,还是由太子前去替揽月公主收拾残局。
虽然揽月公主未必明白太子苦心,且她也不会感激太子。
她只会觉得太子懦弱,不替她出气,说不定还心生怨怼。
但太子既是储君,又是她的亲弟弟,在皇帝面前……太子这戏份得做足。
太子糟心得很。
他来到御书房时,恰看见皇帝把荆条扔在一旁。
萧昱辰光着的脊背上,有几道浅浅地红痕。
皇帝站在他身边,满目慈爱怜惜,“辰儿长大了,知道担起为夫、为父的责任了。此事你虽冲动,却也是身为男人必须有的血气。朕已经责打过你了,谁再提此事,就是对朕的处决不满!”
太子心头一哽……差点吐血。
萧昱辰皮糙肉厚,从小耐打!
父皇抽得那几道红痕,怕是没等他走出皇宫便都好了!
太子心下不忿,怨怪父皇偏袒。
皇帝余光瞟见他,叫他进去说话。
太子和谋士们商量好的说辞,此时却如鲠在喉。
“父皇与太子殿下说话,儿臣先行告退。”萧昱辰躬身说道。
皇帝摆手叫他离开。
他出了殿门,皇帝就看着太子,“你若是为揽月开脱,就不必说了。她什么做派,朕心里清楚。朕可以宠着她,纵容她。但她若敢把手伸到朕的皇子皇孙身上……呵,朕也绝不再姑息!”
太子连忙躬身,捏着鼻子说着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儿臣必定规劝阿姐,她是肆意张狂了些,但害皇子皇孙的胆子……”
皇帝冷冷看着太子。
太子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话音……为长姐稍微辩驳,似乎已成习惯。
但父皇显然此时听不进去……太子有点儿后悔前来了,但不来又不行。
他心中烦躁,脸上谦卑的表情就快维持不住。
“你回去吧。”皇帝摆摆手。
太子告退后。
皇帝在御书房长叹一声……
“朕以前觉得,太子能屈能伸,能堪大用。没想到,他的胸怀还是小了。”
高公公沉默片刻,揣摩着皇帝的心思,低声道:“怀王今日表现,倒叫人惊讶。”
皇帝微微勾起嘴角,“辰儿,有朕当年的风范呀!”
高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萧昱辰不在乎太子在父皇面前如何编排他,又如何替揽月公主开脱。
“为何不将死士交于皇上?虽然皇上已经信了王爷的话,但有人证,总比空口无凭好得多呀?”季风在回去的路上问。
萧昱辰哼笑,“我的对手是揽月公主吗?能置我于死地的人是她吗?”
“我把死士交给父皇,除了让父皇觉得我得理不饶人,让父皇处于两难的境地,还有什么好处?”
“父皇不一定会因为死士,处决揽月公主。但却一定会因为死士,而觉得左右为难。”
季风微微一怔,他忽然明白了……交出死士,就是铁证如山,是逼着皇上做最后处决。
皇上要么相信死士,那就必须对揽月公主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