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看着岳洋难得的毛躁模样,不由微微一笑。
这里的流程她并不懂。
林氏和王痣成亲时,两人的婚礼都极其简单。何有财成亲时,她甚至不知道女人不能坐席,惹怒了陈黑牛。
但好在迪莎是天罗人,求婚换个花样,这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这些都不需要,你只要想想,准备和迪莎说什么吧。”
岳洋有些结结巴巴起来:“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县衙有现成的官媒,他为什么不用,要自找麻烦呢?自己提亲这种事,想想真的好需要勇气才行。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这时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古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吊着手拍了拍他的肩,古月同情地道:“岳大人,还有几天时间,你好好打个稿。加油喔,我等着叫你姐夫。”
“姐夫……”岳洋仿佛被这个名词给迷住了一样,傻笑着,口中低念了两遍。等他回过神,古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岳洋紧张兮兮地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古月则避开迪莎,紧锣密鼓地给气球充气,绑花束,结彩带。
五月廿五,天气晴好。
趁着清晨热度还没上来,古月把迪莎蒙了眼睛,带到了后园中。
一段时间的出入,她们在这里已经熟悉得就像自己家中一样。
后园里空无一人,衙里得了岳洋的命令,轮值的人全部留在了前堂。没有岳洋允许,全都不许走进后面来。
一曲循环播放的《甜蜜蜜》,轻柔又缠绵地飘扬在上空。歌声甜蜜,又温柔如水,像一股清泉,缓缓流过几人的心田。
当然,如果可以,古月比较希望能用这首歌把两个人溺死在爱河里,这样也省得她忐忑不安。
一堆彩带绑缚在树上,像一只只蝴蝶一样随风飘舞。一片绚丽的花海从月门开始,铺陈成了一条路。花路的尽头,是一个粉色气球扎成的心形拱门。拱门前,站立着一个丰神俊朗而又面带紧张的青年。
古月松开手,迪莎猛然被光刺了眼,不由抬手轻遮了一下。
“天神,这里……好漂亮!”她环视着四周,看着和平日不一样的场景,衷心地赞叹了一句。
德牧也叫了一声,表示非常赞同。
和平时沉稳庄重的黑红两色不一样,岳洋穿了一件浅色的深衣,紧张得喉咙有点发干。
古月等了好一会,见他不说话,轻轻乜了他一眼,便笑着开口:“迪莎,今天这后园的布置,都是应岳大人的请求办的。因为,今天他想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完,她示意着岳洋:“岳大人,有什么话,你们俩说,我就先走了。”
这种事情,不但讲究你情我愿,还要注意两人的隐私。她一个人夹在中间当电灯泡,只会让人徒生尴尬。
像那种起哄式的撮合,她最不喜欢了。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男人还有事业可为,女人嫁了基本就围着家庭打转了,要是选错了人,那是很悲惨的。
岳洋和迪莎虽然看起来郎才女貌,但还要看志趣品味,性格修养。
两人分属不同的国度信仰,这无形中又比别人多了一重阻碍。
在一起能幸福当然是最好的,不然结两姓之盟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后来的人都加进了太多的利益算计,反而忘了男女结合的真正意义。
古月自己虽是个孤儿,却不妨碍她希望别人圆满,希望这个世界圆满。
正因为自己得不到,才希望别人不要像她一样孤独无依。
招手唤过德牧,古月快速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有些尴尬的地方。
至于她之前答应岳洋推波助澜什么的,早就被抛到脑后了。
她自己一个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人,要是真的拿出纸上谈兵那一套,可别到时害了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