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不成了,这天下还是要交给你的,你不要让朕失望。”
白沧摇头,“父皇您不要这样说,儿臣担不得这样的大任,您会好起来的,父皇您忘了吗?你说百年之后,才会去见我母亲的。”
“不成了,霜华昨日来见朕了。”皇上脸上露出一点淡笑,“朕知道,她是来接朕的。”
皇上让白沧扶他起身,白沧依言照做。
皇上靠着白沧缓了很久,才叫来了大太监,竟是要立下遗诏。
皇上对大太监道:“白沧乃是皇太子,这皇位朕......”
万贵妃一直在低声哭泣,听闻此言,一下子扑在了皇上身前,“皇上,您不会有事的,您不要丢下臣妾!”
皇上正要说话,万贵妃又嚎啕出声,“臣妾知道您和姐姐情深义重,但这二十年是臣妾陪在您身边,您爱姐姐,臣妾也是一样爱着您,您要去见姐姐,便将臣妾一并带走吧!”
万贵妃哭得声泪俱下,皇上心有不忍,“你、你先起来。”
万贵妃不肯起身,“太子的东宫里还有几个良娣,我们的溟儿如今还没个身边人,您不是与臣妾说给他选个温柔贤惠的吗?您怎能说话不算数了呢?您若是去了,臣妾便也撒手不管了,便当溟儿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好了!”
“你这说的是气话!”皇上恼怒的看着万贵妃,他脑中又糊涂起来,伸手指了指万贵妃,本想说些什么,一眨眼就忘了。
万贵妃依旧在哭诉,一字一句肝肠寸断,“皇上,您眼中便只有姐姐,从未看过臣妾一眼,就算姐姐心里没有你,你也只爱她!”
白沧抬眸,死死的看着万贵妃。
万贵妃不知是没看见他的眼神,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哭得越发哀痛,来回说着过去的那些事。
不知是万贵妃的哪句话触动了皇上,他两眼一翻,涎水又淌了下来,口中也含混不清起来。
“皇上!”万贵妃吓了一跳,“皇上,您别吓臣妾,太医!叫太医来!”
大太监一听,连忙让人去叫太医去了,太医就守在偏殿之中,听闻之后很快便赶了过来。
很快,殿中便乱做一团。
白沧从殿中退出来,和韩朴一起回东宫。
韩朴问道:“殿下,皇上的情况如何?”
白沧摇头,“不太好,时而清醒,时而昏聩的,本宫刚进去的时候,父皇连本宫是谁都没认出来。”
韩朴一听,“殿下如何打算?”
“父皇的身子一向康健,从前也并未出现这种状况,本宫打算晚上再去一趟,你和本宫一起。”
韩朴苦笑摊手,“可门口都是禁卫军,他们不让属下进去。”
白沧看着韩朴不说话。
韩朴心领神会,“可是属下不会武功啊!”
“本宫自有办法。”
到了晚上,万贵妃回自己寝宫去休息了,白沧利用太子的身份,撤走了东宫附近的侍卫,然后他和韩朴再悄悄的进宫。
白沧熟悉地形,到了皇上的寝殿跟前,趁着禁卫军换班的时候略施小计,便和韩朴轻易进了去。
殿中只有两个小太监守着,白沧轻声过去,两下就敲昏了他们。
韩朴进去后便没闲着,走到龙榻跟前,便先查看皇上的脉象。
皇上明明睡着了,呼吸却是沉重的,脉象也紊乱,韩朴先拿了脉,眉头便皱了起来。
“如何?”
韩朴摇头,“属下暂时看不出异状,请殿下稍等。”
韩朴从怀中拿出银针,开始扎皇上的几处穴位。
皇上的眼珠在眼皮下滚动,似乎是受了惊动即将要醒来,韩朴便先行针,让他再睡得沉了些。
过了一会儿,韩朴抽出银针,针尖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