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看看璇玑,又看看白沧,不知道该收谁的。
白沧对王掌柜点点头。
王掌柜就收了他的银票,然后找了余钱给他。
白沧提着包好的东西出门,璇玑忍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了,“甜果儿,你坐外面去。”
甜果儿‘哦’了一声,然后和白沧换了位置。
车帘一放下,璇玑就指着买的那堆首饰道,“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白沧脸色如常,“我说过了,我有钱。”
“我以为......”
白沧的眼神看过来,“以为什么?”
“算了。”璇玑想了想,止不住的打量白沧,“我在京城没见过你,你家里该不会是哪个当官的吧?”
那些富商的子侄她都见过,只有官宦之子,她见得少,看白沧的气质,的确不像普通护院,但若真的是官宦之子,又怎么会到她家当一个护院呢?
说着,璇玑又摇头,“不可能,你家中要是当官的,你又怎么会给程家当护院?不可能的。”
白沧静静的回视着璇玑,手指在膝盖上都攥紧了,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慌张感。
他既想她能猜到,也不想她猜到。
璇玑直直的看着他,“说吧,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白沧不答,甚至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璇玑换了个方法问,“那你家里其实很有钱?”
这次,白沧回答了,“一般有钱。”
那璇玑就想不通了,“刚刚那是你全部的家当?”
白沧说是。
璇玑便有些问不出来了。
她慢慢的想着,也许白沧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她。
这让璇玑的心里不由得美滋滋了起来,看白沧也越发顺眼。
她对着白沧微微的笑,“那好吧,你的聘礼有了,本小姐准许你娶我。”
白沧的嘴角也抿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指。
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卖吃食的一条街市,这里常常有路边卖艺的人,向经过的人讨些赏钱。
甜果儿坐在外面,起初还好奇马车里的动静,后面完全被这些热闹景象吸引了目光。
她拍了拍马车,“小姐,你快看,路边有耍猴的。”
璇玑撩开窗帘,同白沧一起朝外看去,原本她是要看向那个耍猴戏的艺人,却被路边一个丑陋的乞丐吸引了目光。
璇玑愣了愣,然后喊道:“停车!”
马车刚停稳,璇玑就跳下了马车,跑到了那个乞丐面前。
这个乞丐衣衫褴褛,能看出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留下的疤痕,脸上也毁了大半,眼睛也只剩下了一只,连男女都分不清,看起来又丑又可怖。
他歪倒在墙根边上,眼里没有光芒,若不是眼睛还会转动,旁人会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
“小姐!”甜果儿见状跟过来,“小姐,您看这个乞丐干什么?说不定他身上有什么病呢,您离远一点。”
甜果儿挡在璇玑身前,璇玑拨开她,又去看乞丐裸露在外的手臂。
乞丐的左手也被烧伤过,正呈现一个扭曲的状态,而那只完好的右手臂上,有一个特殊的伤疤。
像似被谁狠狠咬过,留下了两排月牙形的疤痕。
白沧也从马车上下来了,不过没有走过来,而是站在马车边看着乞丐身前的璇玑,待看到那个乞丐时,他的眼神才有片刻的变化,随即又恢复如常。
甜果儿见璇玑一直在看那乞丐,有些着急了,“小姐,您瞧他身上多脏啊,咱们不看了好不好?”
身前站了几个人,话音也传入了那个乞丐的耳朵里,偏偏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仍旧那样依靠在角落里,是个等死的模样,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面前的几个人。
璇玑看了良久,终于确定了乞丐右手臂上的月牙疤痕和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梁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