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璇玑回到木屋时,桑禾已经摆好了棋盘,见她浑身脏兮兮的回来,桑禾有一丝诧异。
身上沾着草屑也就算了,但似乎还有火灼烟熏的痕迹,她做饭了吗?
桑禾收回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我给你准备热水吧?”
“嗯嗯。”公仪璇玑点点头,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还要放灵露。”
“好。”
桑禾温柔的应下之后,不一会儿就给她准备好了热水,以及她说的在水中滴上灵露。
公仪璇玑的衣物,灵璧已经放置在衣柜中了,桑禾找了一套,正准备送进去,谁知一转身,白沧竟站在了门口。
他的兽耳已经藏了回去,甚至连尾巴也不在外面了,桑禾由衷的替他高兴,“你悟性很高。”
白沧却没什么笑模样,他伸出手,“给我。”
桑禾顺着他的手,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衣裳,才意会到他的意思是说,他给女君送进去。
这么快就臣服女君了?桑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把衣裳交给白沧,嘱咐道:“女君向来是独自沐浴的,不需要人伺候,你将衣裳放在她的手边即可。”
白沧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高兴了些,他极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知道。”
桑禾见他不像似没谱的,也就放心了。
白沧推开房门,浴桶那边摆上了遮挡的屏风,但蒸腾的雾气还是蔓延过来了。
雾气中有淡淡的香味,是她的味道。
公仪璇玑泡在浴桶中,也没管来人是谁,她的乌发飘荡在水中,称得肌肤白得似要发光。
白沧走到屏风后头,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了。
他不是有意要看的,但谁知她如此大大咧咧的摊着,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失态了。
她的后背曲线优美,一丝瑕疵也无,湿透的青丝蜿蜒在美背上,半遮半掩,让人想要剥开迷雾,窥视其中的美好。
公仪璇玑知道有人停留在身后,她刚转过身,来人就放下衣裳,飞快的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她扫了一眼胭红色的织金花裙,还有同色的里衣和发带,刚要赞一句‘桑禾有心了’,便发现屏风后的人影似乎不是桑禾。
“小妖怪?”
白沧立在屏风后,说不清自己为何没有离开,他低应了一声,声音和往日有些不同。
公仪璇玑问道:“怎么是你送进来的?桑禾呢?”
衣裳应当是桑禾准备的,但他怎么不亲自送进来?
白沧听了她的问题,似乎是生气了,“难道我不能送?女君连穿个衣裳都挑是谁送的吗?”
“本君不是这个意思......”公仪璇玑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反应过来。
她冷下声来,“小妖怪,你胆子肥了啊!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滚出去!”
白沧咬下腮边的软肉,血腥味弥散,他没再说话,转身离开房间。
在青峰山的这一夜,白沧辗转反侧,他出门一看,不止自己没有睡着,就连公仪璇玑房中的灯也是亮着的。
白沧从门前经过,发现她布下了结界,他窥视不到其中,而隔壁的桑禾正巧不在自己的房中。
白沧黑了脸,心中更显郁结。
这么晚了,桑禾不在自己房中,是去了哪?
孤男寡女的,他在她的房中做什么?
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是什么,在手反复抬起又反复放下之后,白沧选择了离开。
他们顾不上搭理自己,这正好是一个逃跑的机会,至于脖子上的项圈,自己以后再想办法拿掉。
白沧打定主意,转身离开了木屋。
他沿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桃林,然后上了山坡,正要走进充满迷障的山林时,他看见了桑禾。
白沧看了看身后的木屋,又看了看眼前的桑禾。
今夜有月,月辉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