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画圣的遗作,而是先太子的画作。”皇帝想起自己曾经的兄弟,不由深深叹息。
冷沐瑶眉头一跳,她只是让清芷随便买一幅画,然后污了柳家画坊卖假画罢了,怎就误打误撞买到了先太子的画作?
柳家也是从先帝起就一直效忠于皇室,若说他们认不出先太子的画作,冷沐瑶是绝然不信的。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惜这雀,马上就要被螳螂反吞了。
“柳如玥,朕给你说话的机会,这副画作,你柳家是从何得到的?”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强压着怒气说道。
柳如玥被皇帝吓得浑身一颤,“臣女,臣女从未见过这画作!也从未听说柳家画坊中有这样一幅画,不知道沐瑶妹妹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如玥一眼就看出,这副画是她的母亲藏在画坊暗格中,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流传出去的秘密。
这她自然是得咬紧了牙关,决不能松口。
“哦?”皇帝手指一勾,阿福便凑到了皇帝耳边耳语。
方才在宴会上,皇帝就让阿福遣人到坊间查探了一番,确认了这幅画的确是清芷从那柳家的花坊中带出来的没错。
“柳如玥,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什么样的罪名?”皇帝微眯双眸,眼神仿佛像是利刃一般,要把柳如玥大卸八块。
柳如玥的头叩在自己的手背上,浑身颤抖着,不敢抬头看皇帝。
这种要掉脑袋,甚至会株连九族的事情,给她柳如玥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陛下,如玥年纪尚小,哪里认得先太子的笔墨?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多调查几番再作罚也不着急。”皇后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她和皇帝之间的相敬如冰多年,若非柳如玥唤她一声姑姑,她绝不会为她出头,去触皇帝的逆鳞。
当年皇帝与太子兄弟情深义重,奈何在最后的夺嫡之争中,太子不幸丧命,皇位才落到了皇帝的手中。
兄弟几人中,大多都认为是皇帝下的死手。
从那以后,所有与先太子有关的任何事物,皇帝都不愿提及,更别说像这样明晃晃摆在他的面前了。
“皇兄,国公府从先皇起便对燕氏忠心耿耿,自定是深知陛下忌讳,岂会明知故犯。本王猜测,应是那画坊中的下人,不知深浅,误把先太子遗作,当作了画圣遗作。”燕煜修也站到柳如玥的身侧,为她开脱道。
柳如玥从未想过,向来对她薄情寡义的燕煜修,竟会为她说话?
“陛下,臣女真的冤枉啊!这定是有人故意设计我国公府,想陷臣女于不仁不义之地!”柳如玥就这燕煜修给的台阶往下,连忙拼命为自己喊冤。
要不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冷沐瑶还真想大笑出声。
燕煜修表面上像是在为柳如玥说话,帝心难测,他话里话外已经为国公府柳家与先太子挂上了钩。
而那柳如玥,也傻愣愣得钻进了套中。
“那你说说看,究竟是何人,敢在天子脚下,构陷国公府?”
国公府在京中的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皇帝此话出口,等于已经把趟雷的线,塞进了柳如玥的手中。
但凡她说错一句话,后果不堪设想。
柳如玥下意识得看向冷沐瑶,但她咬碎了一口银牙,都不敢把火引到冷沐瑶的身上。场上的形势,她还是看得清的。
“这……或许是我那婢女,先前在画坊时,曾被人泼了墨。或许是怀恨在心,想要作弄一番!”柳如玥生硬得扯着谎,一个小小的婢女,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敢把手脚动到皇帝的面前。
“奴婢没有!陛下明鉴,娘娘明鉴啊!”跪在柳如玥身后的婢女,一听柳如玥说的话,顿时花容失色。
好一手弃车保帅,只可惜柳如玥的段位太低,没能玩转。
皇帝也不可能真的就如此为难柳如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