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回想了一下:“是男是女没看清, 但应该跟我差不多高,也跟我这么瘦,可能稍胖一点儿。”
盛河川没有再说话, 而是转头看向了方毅。
方毅或许一开始还有马上过去看看的冲动, 现在被盛河川这么一问, 他也冷静了下来。
他跟盛河川相处多年,盛河川没少教导他。他知道老爷子现在没说话, 是打算看他怎么做。或许这也是老爷子对他的一项考验。
他道:“现在虽然家家户户在吃饭, 但在外面走动的人也不是没有。能避开所有人一路走到这里, 而且不去我爷爷那屋,跑到我那屋的,应该不是外面的小偷, 而是大杂院里的人。”
他不过是才工作两年不到的小年轻, 工资低, 年轻人花钱又大手大脚, 一般存不下什么钱。小偷真要偷东西, 也会先踩点,偷管家管钱的老头儿老太太的屋子。
老人管着全家的钱, 警觉性不高,身手也不敏捷, 就算看到小偷也抓不住,这对小偷来说更安全。
再不济,小偷也会选择偷倒座或东西厢房的人家。那里离大门近,易进易出,不用深入到院子里面来。深入腹地很容易被人瓮中捉鳖。
盛河川赞许地点点头。
不等他发问,方毅又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分析:“而是大杂院里的,又往我那儿去……”说到这里, 他脸色一变,看向盛景道,“很有可能是赵盼儿。”
盛河川的脸色严肃起来:“你确定吗?”
“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方毅道。
除了赵盼儿,他跟大杂院里的人都没什么矛盾。
盛河川当机立断:“我去你那边守着,要只是小偷,他跑出来我就把他捉住。”
他又吩咐盛景:“小景你去把方老爷子叫过来,让他们爷儿俩商量该怎么做。”
盛河川虽然上班挺忙,但他当侦察兵和保卫科长长期养成的习惯,就是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人。
赵盼儿喜欢方毅,这在大杂院里不是秘密。就算盛河川不爱听八卦,盛景也没跟他讲过这个,他也能看得出来。
现在赵盼儿去了方毅房间,那自然不是偷东西,而是为了勾引他,甚至脱光了钻到方毅被窝里。
等方毅回屋里,就算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看到,她一嚷一寻死,方毅迫于压力就不得不娶她。
这年头,流||氓罪可是要吃木仓子儿的。
这事情可比小偷偷东西要严重多了,搞不好得搭上方毅的一生或赵盼儿的一条人命。
盛景答应一声,正想出去,盛河川又道:“小景你叫方爷爷过来后,就拿盆水去倒,顺便看看周围你陈婶儿在没在附近。”
这件事,光是赵盼儿一个人做的还没啥。可要是陈招娣也参与其中,那就麻烦了。
那娘们儿就是块滚刀肉。她真想把赵盼儿嫁给方毅,只要赵盼儿进了方毅的屋子,她就会一口咬死方毅对赵盼儿做了什么。
到时候那可真是黄泥掉进□□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盛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严肃着一张小脸去了方家厨房,拉住方老爷子让他别作声,小声地把事情跟他说了。
方老爷子刚片完鱼,手上还全是滑腻腻的粘液。他手都没顾上洗,往围裙上一抹就急急忙忙去了盛家堂屋。
盛景则回了自己家厨房,眼珠一转,就提起热水壶往盆里倒了一盆热水。
煤炉子不容易点燃,所以家家户户都是早上点燃了煤炉就把炉门封着,然后在上面坐上一壶水。因为炉火不旺,这水是烧不开的,大家都会把它灌到热水壶里,用来洗碗洗脚。
盛景这壶里的水是她才灌不久的,估摸着得有六七十摄氏度。天气已冷下来了,这水倒到盆里再浇到人身上,不至于烫伤,却也够对方喝一壶的。
她端着水转出门去,对着院子看了看,果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