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轻咦一声叫道:“主公,此将乃袁绍亲将,吾曾在界桥见过。以大戟手布于外,大黄弩布于内,吾数次冲击不破,差点被大黄弩射中。后公孙将军麾下有两千幽州骑军也冲了两次,同样不破,十分的难缠。是继续进攻,还是转道?”
何白闻言后长枪一招,身后的八百铁骑逐渐停止。连破三阵,已军不过折损十数骑,多是被敌猛将所杀。但是破军七千余,杀敌过半,余者全部逃散,可见西凉铁骑的威势。
何白翻开铁覆面后,向张颌军阵张望数眼,说道:“春雨不止,弓弦松动,纵有强弩,也难破我军的坚甲。且试一试张颌的大戟士战力如何。传令,围上去,准备强攻,投矛侍侯。”
随着何白的命令,六百西凉铁骑向张颌军围了上去,每面一百五十人,各分成八列,一列二十骑,相距两丈远。同时一声呼啸,最前方二十骑首先冲阵。
铁骑强大的威势令冀州大戟手们惊慌不已,但他们都属袁军中的精锐,又有张颌这等良将统领,虽惊不乱。紧紧握着手中的大戟,戟尾柱地,备好拒马之势。
每面五十名弓箭手,拉开一石半的硬弓,死死的望着铁骑,拈着破甲铁箭,准备攒射敌骑。近了,近了,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中军终于一声令下,二百弓箭手齐齐射出手中之箭,一连三发,向着迎面而来的敌骑射去。
然而敌骑只是双腿控马,左臂微微抬起手中的一尺半大,三尺长的瓜子型,包铁硬木盾,顿将敌军的这三波箭雨全部档下。接着马上后仰,右臂握着一支五尺来长的投枪,朝右后微微一扬,立即借助马力向前掷去。也不管命中于否,直径向右侧拍马撤退。
张颌于阵中大怒,道:“该死,铁骑居然也配有刀盾手的飞鋋,我军危以……”
原来汉代人称呼标枪为“飞鋋”,马融的《广成颂》中有“飞鋋电激,流矢雨坠”的句子。如史记中就有“使短兵则刀鋋”的句子。
鋋是铁柄小矛。在汉军之中,标枪是盾牌手的常备武器。盾牌兵由于手持盾牌,不方便使用较长的兵器。但短兵器和盾牌的组合,又存在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的问题,为了弥补这个问题,盾牌兵便携带标枪,以增加自己的攻击力。
绎幕之战时,袁军的刀盾手就有飞鋋。所以青州兵先是以弩箭急袭,再是铁骑一阵投矛强袭,最后才冲阵践踏,击破袁军。而此时张颌所部多为长兵,弓箭无用,又无物格档,等待他的只能是被动打击了。
张颌大恨,已军强弩良多,此番欲要奇袭修县,也带来了千余具之多,但都在高览朱灵两部。
没有想到何军坚甲良多,已军身为主攻的大戟手,需要发射较快的弓箭手支援,却是没有配备强弩手。但有两百具强弩在手,也不至于这般的被动。
西凉铁骑所来太快,每列不过三秒钟,短短半分钟时间,八列六百支投矛就全部脱手飞向袁军。而袁军的阵列为对抗敌骑,排布的又齐又密,左右闪躲不能,至少有四百人被第一轮投矛射中,投矛粗大,一矢重伤,当场阵亡就有三百人之多。
阵中袁军哭号之声四起,张颌大悲,装备单一的兵种就是不好,眼见西凉铁骑再一次于百步之外列阵准备冲锋,只能厉吼一声,“撤退,全军自主而战。”说罢,转身单骑朝着敌军空当之处,向正北方向逃跑了。
张颌见机可谓极明,已军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敌骑的第二番打击,就算能逃过第二番打击,也逃不过第三番的铁骑冲阵践踏,不如乘敌骑还未合拢,速速逃走为上。
身为主将的张颌一逃,敌军顿时崩溃了。面对西凉铁骑的冲锋,袁军除了少数死硬者之外,大部弃械伏地投降。
何白不禁发怔,不料张颌所领的军队如此不堪,从已军到来,还不到三、四分钟呢,就连主将都逃。想想历史之中的张颌,成名极早,少年时就闻名冀州了。但具体的战场表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