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约两丈的望楼上站了十几个人,他们不停根据身穿玄色板甲的何白命令,变换不同的旗帜来指挥下面的士兵进行各种支援与作战。
何白面色沉着,冷静指挥。来自后世快节奏的自已,对与古代缓慢的攻防战并不觉目不暇接,应对不及。何白也许奇谋妙计不行,快速突击的指挥能力一般,但这种正规的攻防战还是得心应手的。
任何战争,只要军队的整体传令通畅,调动、支援、补充及时,那么首先便就立于不败之地。何白手中虽然只有两千三百多主战步卒,但面对近两万敌军的疯狂冲击,还是感觉游刃有余。
“主公,正西角告急!”
何白急侧身而望,已军兵少,为了保证充足的预备兵。每面只安排了两百战兵、两百辅兵,一百名轻骑射手,及四百公孙军新兵打杂。守卫每面达千步之长的营寨时,最多只能每两步安排一名士兵坚守。
这不是守城,没有高大的城墙作依靠,浅浅的壕沟已被死尸填满,与平地无异,中间只有木栏相隔。按要求,何军屯扎三日以上时,必建木城。而昨日安营匆匆,物资不足,营寨的木栏不免稀松了些。因此,守营而战只能安排两步一兵,这样力量就太过薄弱了。
特别是在两面交接之处的棱角,就常被敌军乘机攻破。此时正西角只有六十余名士兵守卫,而攻方却足足有七、八百人。眼见营寨木栏将被斩开,何白急令道:“令三百强弩手过去支援!”
“是!”上面的士兵先敲起大鼓,提醒下面的部队要传命令了,举起号角吹起了代表三百强弩手的“三长,两短”号音,然后举起代表西方的白虎旗摇了三遍。
随着命令的下达,在营垒中间空地待命的三百名背着六石强弩的强弩手在一名擅射的四级士官率领下,很快排成三列纵队向正西角驰援而去。
到了围绕缺口激战的我方将士身后,强弩手们停下脚步,身体转向,很快排开成三列的弧形作战横队。第一列弩士平端弩架向前瞄准,虽然前方都是友军士兵的背部,第二三列相互距离一步,左脚前右脚后,身子倾斜,将弩向下斜举,并不准备射击。
待排布完毕,那名四级士官一声呼喊,手下的强弩手一起有节奏地喊道:“风云齐备。”听到背后的喊声,前面厮杀的士兵也不回头,而是跟着大喊:“盘龙卧虎。”并随着自己的喊声立即下蹲。
对面厮杀的敌军莫名其妙的互相看看,等看见三十几步外的强弩手已经来不及了,那四级士官一声厉喝:“射击!”第一列弩士轻轻扣动弩机,“蓬”地一声响,一百枝弩矢抵近射击,顿将攻进营垒的五、六十名敌军全部射死在当场。
最外面穿着皮甲或者没有披甲的士兵甚至有两三个人一起被贯穿的,站在垒壁下的则被钉在墙上,力量强劲的弩矢穿过他们单薄的身体,又向后飞了出去。
突入的敌军锐士阵亡,顿时引得营外的敌军恐怖大叫:“又是蹶张弩,蹶张弩,赶紧撤,赶紧撤!”不顾他们的喊叫,第二列强弩手急忙将自已的弩交给第一列强弩手,然后接过空弩,弯着身子退到最后面,弯腰、脚踏、腰引,张开蹶张弩,装上弩矢准备重新射击。
而第一列的强弩手根本不去理会对面的惨叫和惊慌失色的敌兵拥挤逃避,连续对着缺口放出自己的弩矢。再次接过第三列强弩手的弩,又作第三次齐射。瞬时,木栏内外的敌军立即被射死射伤两百多人,还侥幸存活的敌军不顾地上惨呼连连、垂死挣扎的同袍,连滚带爬狂奔而逃。
守营的步卒也不追赶,欢呼一声,立即七手八脚地,与随后赶到运来木材的新兵赶紧堵住缺口。强弩手则在同袍羡慕和敬佩的眼神中自豪地向中军回返。
“主公,正西角的缺口好像堵上了!咦?敌军好像又退军了!”
何白松了口气,终于又一次击退了。幸好已军的步卒战兵多是由西园下军改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