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西凉军的进攻,车靖、管亥、楚护三将都等得不耐烦了,纷纷来中军询问付刑,敌将李蒙此是何种用意。
付刑想了想,如今四处无李蒙的援军,不可能会有敌军袭扰已军之后。而李蒙军下马又不上前交战,必是在准备着些什么。嗯,已军的大黄弩威力极强,或者李蒙就是在准备对付大黄弩之物吧。
付刑思毕,抬眼时正好望见李蒙军后方有五百骑赶着一百辆大车前来。付刑一怔,不由苦笑道:“西凉军的准备完毕,将以厚重大车来对付我军的大黄弩,我军最大的杀器已然无用,弓箭的对全身披甲的敌兵效用只怕也不大,我军需以短兵相接的方式拖住敌军。三位,此战只怕不轻松啊。”
三将凝重的连连点头,西凉兵单兵的战力在经过之前的数战之后,三将深有体会。如今三千披甲的西凉兵与已军只有一千五百披甲士的四千军步战,优势绝对在彼而不在我。所幸已军有援而敌无援,胜负立分也。只要已军拖住李蒙部半日,胜利必将属于已军。
车靖大笑道:“主公向来抱怨我军没能经过高强度的大战历练,难成强军。如今之势不正好容我练兵么。”闻言,诸人尽皆大笑。
付刑笑道“大战马上将起,诸位速回阵中准备。车靖,你部全员披甲,战力颇强,需上前三十步凸出应敌,为左右两翼分担压力。你部的责任极大啊。”
车靖拱手应道:“都尉放心,我部必能拖住两倍之敌,剩余的千人就交给左右两翼了,还请管司马、楚司马护住我军的后路,莫让敌军将我部包围了。”
楚护朗笑道:“但有我楚护一口气在,必不让西凉军将前阵包围,车司马尽管放心好了。”
管亥亦笑道:“但有万一,也还有我单骑为前阵破阵突围,车司马尽管放心。”
三将相互拱手而拜,自归本阵不提。再说李蒙军得一百辆加厚加防的大车之后,立即开始安排步战之事。每辆大车四人推送,四人持盾保护,二人立于车上借射孔射箭,每车并排如墙而进。五十车为一列,共分两阵,之后是两千披甲持矛专门冲阵的锐士。李蒙可没耐性一阵一阵的与人交战,而是决定全军压上,一鼓作气的击溃北海兵。
“夺夺夺夺。”两军在缓缓的接近,先是弓弩之战,四百大黄弩矢全部射在西凉军的大车甲板之上。虽然可以击破车甲,但动能大减,已然伤不了人了。
“嗖嗖嗖嗖。”西凉军的弓箭攒射下,却让北海军不得不举盾相避。幸好车靖的前阵已向前行进了五十步距离,多多吸收了西凉军的弓矢打击。因有铁甲环护,只要用钩镶小盾互住头面,西凉军的箭矢对车靖前阵的打击倒也不大。
因此两军前阵很快的就撞到了一起,车靖部用长矛抵住了大车,一举将其一一的掀翻,露出了车后的西凉兵来。西凉兵满面的凶厉之气,呐喊一声,各举刀矛朝北海兵冲来。
两阵对冲,西凉兵精熟战技的个人战力瞬间占到了上风,刀矛并举,盾剑齐施,杀得北海兵第一列戈戟兵连连后退,只要有落单之人,马上就被疯狂的西凉兵乱刃分尸。西凉兵也不排列密集的战列,阵后没有与敌交锋的兵卒更主动的绕道北海兵军阵的侧面发起进攻。
然而北海兵的军阵逐渐由方形转为圆形,更在第二、三列戈戟兵的支援之下,让第一列戈戟兵终于站稳了阵角。虽有被半包围之嫌,当愈加厚重的军阵让人更加的安心,开始渐渐的与西凉兵对攻起来。
只是数个回合下来,北海兵惊喜的发现,西凉兵太过注重个人的战技了,更喜好单兵突出乱砍一通,以命搏命。他们对同袍战友的支援几乎为零,除非是乡党好友,否则坐看生死。
有受伤倒地的伤卒,也是不管不顾的一脚踩踏,有暴躁的听闻哀嚎之后,更可能反手一刀将伤兵砍死,免得乱了军心。西凉兵冷血之情让人不寒而栗,差占动摇了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