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陶朱说道:“夜深了,父皇先去休息,儿臣陪着母后便是。”
弘治帝笑道:“你哪里懂得伺候人,一边歇着去,皇后说想你了,等她醒来,你陪她说会子话。”
宫人过来说道:“皇上,药已经熬好,可以试药了。”
试药?陶朱跟着弘治帝走进寝宫,桌子上放着五碗药汁。
弘治帝说道:“这是五个太医开的不同降火的方子,朕要他们都熬出来,朕亲自尝一尝,那个最能入口,就选那个方子。”
还能这样?陶朱忙道:“父皇,是药三分毒,岂能随便吃?您还咳嗽着,儿臣来试药吧。”
弘治帝说道:“你还小,用不着你试药。何况只有我懂得皇后的口味,朕浅尝辄止,又不是真喝下去。”
父皇待母后真是情深。陶朱亲眼看着弘治帝试药,每一碗都含在嘴里反复品味才吐出来。
最后选了第一碗,弘治帝漱了口。
趁着母后还在睡,陶朱说道:“那金太夫人那边——”我要不要去看望啊!
一提起金家,弘治帝就头疼,“你那两个表哥都不是东西,金家怎么教出这种败家子。可是,打老鼠伤了玉瓶,终究不值得,你去看看金太夫人吧。”
唉,父皇到底还是为了母后做出让步。
陶朱去了外祖母所住的宫殿,金太夫人还没睡,见到外孙子来了,喜上眉梢,并没有提两个砍了头的侄儿,只是说了一些陶朱小时候趣事。
看来外祖母并没有糊涂到无可救药嘛。陶朱乖巧的应答,祖孙都很开心的样子。
过了一会,有内侍来报,说皇后睡醒了,想见太子。
陶朱忙告辞,去了父皇母后的寝宫,陪着张皇后说话,一开口就说:“儿臣去见了外祖母,外祖母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应该很快就病愈了,母后莫要担心。”
一听这话,张皇后很满意,说了些好好读书、听朝之类的话,就和弘治帝歇着了。
皇家过的和普通百姓家一样,即使有了矛盾,装聋作哑,各退一步,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陶朱回到东宫,明明什么都没干,他却觉得累的很,还很烦。明明紫禁城是他的家,他却感觉不到家的温暖,总觉得和父皇母后金太夫人说话好累!
每一句对答、问候,就像一场考试。
一场测试他是否孝顺、是否服从、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所设计的考试。
考试还有结束的时候,他的考试无穷无尽,永远都考不完。
吴千户在东宫巡逻,看到众星捧月般的陶朱,顿时僵在原地:“你你……你是太子殿下?”
在沧州的时候,陶朱还自称是锦衣卫的一个小旗呢!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呵斥道:“大胆!敢对太子殿下你你我我,这是欺君之罪,还不快——”
“你不要大惊小怪!父皇母后刚刚歇下,你乱嚷嚷什么。”陶朱没好气的说道:“吴千户第一次见我的真身,难免惊讶,我赦他无罪。”
东宫都是张皇后安排的人,吴千户肯定会被排挤,他只是一点小问题,就被无限夸大成这样。
陶朱决定给吴千户撑腰,说道:“你是新来的,来,进来给我讲一讲,你这几天在干些什么。”
吴千户就这样成了东宫太子身边的红人。
所有人都知道,紫禁城有且只有一个皇子,那就是太子,张皇后这个年龄,不太可能生下其他皇子。
太子将来是紫禁城的主人,所以,吴千户在紫禁城的日子依然不好过,但很快有人向吴千户示好了,要把这个“冷灶”烧热,紫禁城里的局面慢慢起了变化。
紫禁城里的三口小家庭过日子尚且勾心斗角,棋盘街三通钱庄后面赵家楼一百多号人的大家族更是斗的厉害!
且说宵禁之后,客人基本都散了,只有几个世交好友陪着主人家熬夜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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