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梦!”
魏崔城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开门!锦衣卫办案!”
门开了,李捕头衣冠不整,拖着布鞋,鞋帮子都踩在了脚底下,“对不住了,小的巡夜刚回来,睡的死死的,这不就——”
“李快手?”陆善柔和寒江独钓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捕头张大嘴巴,使劲揉了揉眼睛,“韩师爷?二小姐?我没做梦吧?真的是你们?”
魏崔城心道:今晚邪门了,怎么尽是故人重逢?
寒江独钓哈哈大笑,使劲拍了拍李捕头的肩膀,“可不是?你小子出息了啊,快手都当成捕头了。”
快手,是衙门里最低级的小卒,李快手曾经是顺天府衙门提刑所里的一个小小快手。
李捕头抱着寒江独钓,“哎哟喂,韩师爷别取笑我了,我也就这点出息,到头了。二小姐,来,这边坐。”
寒江独钓是笔名,他本命叫做韩冬。
李捕头用衣袖把凳子擦了又擦,请陆善柔坐下。
陆善柔坐下了,指着魏崔城说道:“这位是锦衣卫魏千户。”
李捕头搬了椅子,放在陆善柔的下手处,“魏千户请坐。”
陆善柔是故人,还是五品诰命夫人,所以上座,寒江独钓目前还不是官,奉陪末座。
李捕头一脚把还在睡的一个铺快踹醒了,说道:“快去温一壶酒来,给我的贵客们去去寒气。”
李捕头又抓了些干果、炸果子等等吃食拼了一个攒盒,摆在桌子上,自己不敢上桌,找个小杌子矮矮的坐在旁边。
既然都是自己人,陆善柔就不装了,直接道明了来意,“……你把裤带街打群架、发现重伤的虎哥、还有那个货郎的货担子在何处发现的,仔细说说。”
李捕头兴奋得搓着手,“我就知道二小姐不是凡人,多年不见,您还是做这一行当,还成为锦衣卫的座上宾,太厉害了,陆青天后继有人啊。”
说着说着,李捕头哭了,“呜呜,陆青天若泉下有知,该多么高兴啊。”
这下弄得,陆善柔心里都生出一片酸楚,眼睛湿润了。
魏崔城想安慰她,但是有外人在,他不好说什么,就从干果碟里剥了几个松子,细细的吹去松子皮,把白嫩嫩的果仁放在小碟里,往陆善柔这边推了推。
陆善柔喜欢松子的清香。
寒江独钓轻轻的锤了李捕头一拳,“都啥时候了,赶紧说正经事。等你说完了,我就留在捕房,今晚就睡在这里,和你叙叙旧,你想说多久,就说多久,可好?”
李捕头拿袖子往脸上一抹,擦干眼泪,说道:“我在这片当了五年捕头,裤带街这几年红火了,我跟着捞了一些油水。平日里喝酒打架,都是常有的事情,一般小打小闹的,我就带着捕快们把人押到捕房,交了赎钱就放人,但是遇到权贵们,我们捕房就不敢管了……”
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为了争夺积水潭的一块田地已经吵了好几次,都是推推搡搡的,没有见过血。
事发那天,两方人马都在裤带街喝酒吃河鲜,刚好在一家酒楼遇到了,先是互相嘲讽、拼酒,后来双方的人都喝倒下了,就叫了更多的家丁过来叫阵。
用六百年后的话讲,就是“摇人”,人越“摇”越多,后来一百多个人,小酒楼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双方的火气越来越旺,从拼酒变成了掰腕子,后来又变成了摔角打架。
酒楼的老板吓坏了,赶紧去找李捕头,李捕头听了,管是管不了,只能去劝一劝——即便要打,别在我的地盘打啊!
但是等李捕头带着捕快们到了酒楼,里头已经从一对一摔角变成了多对多斗殴。
甚至连兵器都使出来了!
李捕头就带着五个小捕头,怎么敢拦一百多个喝急眼的家丁?
李捕头麻溜就跑了,去找西城兵马司搬救兵去。
等西城兵马司的